雷念巧双手合十地拜托。

“我可以给你钱,我爸留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就是可能有点发霉……”

辛禾雪只能如实回答:“他失踪了,在两年前。”

这是他从街坊口中听见的传闻,突然有一天,这个医生人间蒸发地消失了,再也没回诊所。

后来这间空置诊所的铺面,就被顾觅风盘了下来。

“怎么这样!”雷念巧抓狂地弄乱了自己长长的头发,“啊啊啊可恶!他肯定是卷款跑路了!”

辛禾雪垂眸不语,思虑着。

他现在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线索,乱得像是猫爪拨乱的毛线团,找不到线头是藏在了沙发底下,还是藏在纸箱子里。

蓦然间,他捕捉到闪过的一丝白光,“你之前说,你每晚都在晚上八点半准时跳下去?”

雷念巧点头。

辛禾雪就问她,“那你在几天前的雨夜……跳下来的时候有看见511房窗外的人吗?”

那一晚,辛禾雪看见了贴在窗缝中的眼睛。

时间就是八点多。

“511……”雷念巧恍然地一锤掌心,“就是那间房吧!我经常看见哦!”

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坦白,“其实,我当年跳下来的时候,不是摔死的,因为我刚好挂在了楼房外面的树上。”

“枝干刚好有一道分叉呢,我的头就卡在那里,感觉身体好重,把脖子拖得好长好长……风吹过的时候,我的身体就挂在那里晃啊晃,晃啊晃……”

多少描述得有些渗人了。

“那棵老树长得好高,还可以看见511房呢。”雷念巧说,“那不会是姐姐你的家吧?”

辛禾雪颔首,紧接着询问:“那你看见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像是要肯定某种猜测。

雷念巧便收起嬉皮笑脸,老实回答:“那姐姐要小心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一直在看你。”

“它趴在窗外,爬进浴室,藏入床下,把身体塞进橱柜。”

“当你睡着的时候,它穿着白色的衣服,悬挂在卧室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每只脚都长满眼睛。”

………

夜晚九点,日子刚过了十五不久,月明星稀。

顾觅风哼着小曲,回到诊所内。

他的房子就在诊所后面,助手则在另一栋楼租了房子,中途就分道走了。

将出诊工具箱搁置到桌上,再挂起白大褂外套,顾觅风一边信手扯松红色格纹领带,一边向内走。

走廊声控灯亮起白光的一瞬间,顾觅风猝不及防遭到一推,背受力撞到墙上,枪口用了劲地,死死抵着他的下颌。

白炽灯在头顶无声照着。

雪亮面庞上,一双乌黑美人眸,幽幽盯着他,左腿更是屈膝抵在他双腿中间,控制犯人。

顾觅风视线控制不住地向下滑。

辛禾雪屈起来的左腿掀起了旗袍开衩,露出大片白皙肌肤,而抵着他下颌的这只手枪,也是从那里绑着的枪套掏出来的。

注意到他不安分的目光,辛禾雪加重了些力气,冷声但清晰地吐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拜托请狠狠审讯我吧,长官。”

顾觅风巴巴地看着辛禾雪,目露恳切。

其实除了计生用品,顾觅风还从城寨的成人用品店里,买了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直没拆封。

像他这种梦男粉,为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都是有备而来的,和某些黑粉辱追完全不一样。

[其实被小猫拿枪威胁的时候,首先飘过来的是香气,然后才是子弹。当香气充盈着你鼻腔的一瞬间,颅骨爆裂的火辣辣感觉,已经不是疼了,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