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时的一声低语,在宫殿内响起。
宫侍上前,请示道:“法老,维齐尔大人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
拉荷特普抵着额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在处理政务的闲暇简单地闭目养神,清醒之后额际却有一种刺痛感。
像是被什么坚硬的物件砸破了。
他收回手,指腹分明没有任何血迹,额头却抽痛。
近期频繁发生隐痛,医官却检查不出疾病,只能导向一个原因
和他极痛共通的孪生兄弟。
正是因为这样,拉荷特普心中思绪才越发沉了下去。
维齐尔步入宫殿,呈上一卷莎草纸书。
“王上,我们派往努比亚的使者今日传回了书信。”
拉荷特普一目十行地将书信中的内容阅览而尽,内里传达的消息让他的眉宇缓缓皱起来。
抵达努比亚的使者在王都探听清楚了最新的情况。
老国王病重,几名王子争权夺利,王都陷入一片混乱,在此危急时刻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一位拿着信物的勇者前来求见老国王。
无论是黄金护符,还是勇者的一双金瞳,无不昭示着他就是王国最纯正的血脉。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据老国王身边的侍从口述,那个黄金护符四角缺了一角,但是这一点并不会动摇这名勇者是老国王与自己年轻时的恋人,同时也是老国王的妹妹,所生之子。
努比亚和埃及比邻,习俗观念也相近,在他们看来,还有什么比王室兄妹的孩子更加血脉纯正?更适合继承王位?
拉荷特普的眼神沉了下去,幼年时遥远的记忆被唤醒。
如果他没有记错,努比亚如今老国王唯一的妹妹,在上一任国王在位时就被派来与埃及和亲,并很快诞下了一名子嗣。
然而,在拉荷特普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这位妃子已经在宫中病逝了,唯一的孩子没过多久被仆人发现溺毙在池子里。
这件事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毕竟彼时埃及的法老拥有上百位妃嫔,之后也陆续诞下了数十位子嗣,证明了哪怕是邻国努比亚前来和亲的妃子和孩子,也无足轻重。
努比亚公主死在埃及的王宫里,很难说近二十年来努比亚和埃及的关系空前恶劣是否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这个原因。
可既然当初那个孩子已经溺毙,如今的这位携带信物的勇者又是谁?
拉荷特普相信老国王并不会病得老糊涂了连自己的孩子也辨认不出,那只有一个可能,这名勇者确实是老国王的子嗣,当初在埃及王宫只是假死逃生。
金瞳……
拉荷特普想起了一个努比亚人特征的面孔。
那个人时常跟随在神使身侧护卫安全,又在前段时间重创阿纳赫特之后,不知所踪
努布。
那名跟随神使从阿斯旺采石场回来的奴隶。
拉荷特普想起初见神使那一晚,阿斯旺采石场的一场爆炸,因此有几名来自努比亚的战俘趁着夜色混乱逃出了边境线,回归努比亚地界。
也就是说,努布有可能参与了爆炸的发生,且有机会那一夜就回归故国,却偏偏选择追随神使
很难相信这位隐藏身份的努比亚王族心思清白。
而他竟然容忍这名可能染指伊阿赫的王族,在他眼皮底下的王宫里,躲藏了这么久!
拉荷特普脸色愈发难看。
旁边那面墙上的铜镜,映出一张难以掩饰情绪、几乎被妒火吞噬的英俊面容。
莎草纸书攥在他手中,发出不堪力道被揉皱的刺耳声音。
维齐尔不明所以,低声询问:“王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