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穆勒拖长话音,“噢,所以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你已经开始考虑了不是吗?”
完全是胡嘴蛮缠。
见神使又重新抿起唇不说话了,沙穆勒断然道:“非你不可。”
他锐利如同狼眸的眼睛紧紧盯着辛禾雪,像是荒原上的狼锁定了猎物。
沙穆勒起初只是想看看,能够令他那位眼高于顶傲慢至极令人厌烦的王兄,神魂颠倒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毕竟这人也让他开始神思不属了。
他只在那一次朦胧的梦中,见到了那朦胧的雪色。
之后的许多次沙穆勒从梦中醒来,发觉昨夜的梦境并非是因为与孪生兄弟的共感,而是他对那抹雪色进行了狂放而又荒淫的彻夜幻想。
这可真是疯狂。
哪怕极乐和极痛是能够相互感知的,然而为了一个人神魂颠倒的心情,实际上不会通过孪生兄弟的血液传递。
仅仅是出于对王兄的妒忌,他将本属于上埃及的神使抢夺到这里,只是见到青年真面目的第一眼,勃发的血液像是火山口滚烫的岩浆,疯狂地在沙穆勒躯干之内涌动、冲撞、喷发。
那些遥远地传播在两片土地的只言片语,那些他在深夜的梦中狂放的想象,达不到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美丽。
沙穆勒想起来,他小时候就该意识到的,他和拉荷特普在对事物的喜好上是惊人的一致,这一点,在看见辛禾雪时,得到了重新的印证。
他们竟然就连对人的喜好也一分一毫地完全重合。
在初次看清楚神使眼中充满的戒备的那一刻,沙穆勒心中叫嚣的念头只有一个
掠夺。
他坐拥这片土地,这片流域内的一切都尽属于他,既然神使已经来到下埃及,那么理所当然地,被他所拥有。
无论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的恨。
沙穆勒眼中尽是决胜的火焰。
………
沙穆勒今夜留宿在美瑞特宫。
侍者们战战兢兢地收拾了长桌上的残局,入夜后风变得更大了,侍女轻手轻脚地虚掩起窗页,那扎束着布幔的绳子也被解开,轻柔布幔受重力垂荡下来,遮掩了窗外尼罗河上的满天星子。
红王尚在沐浴。
青年坐在床头,倚着床架,出神地看着虚空处,目光没有落点,他湿润润的银发被侍女用宽布挽起,继续刚才尚未完成的擦干工作。
回过神的时候,辛禾雪的手里被侍女塞了一小罐药膏。
侍女压低了声音耳语,眼中自然地流露出担忧,“神使大人,里面的膏体能够避免您受伤,您请务必要提醒王上使用……”
辛禾雪的眸光闪了闪,沉默地将那个小罐接了过来,放在枕下,重新低垂着视线。
侍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能仔细地为他擦干发丝。
神使不该受到那样的对待……
侍女只是想着,心脏就颤了颤,做出了渎神的事情,他们这片土地是否会受到诅咒?
然而,她能做的也只有为神使祈祷。
沙穆勒从浴汤中离开,他的发尾有些湿润,赤裸着宽阔的背脊和劲瘦精悍的腹肌,肌肉起伏的线条一路延伸进入缠腰布,他热衷于狩猎,长期晒在暴烈的日光下让他的肌肤晒出了深蜜色,是和安卡伊尔截然不同的肤色。
沙穆勒曾经见过,在他数不清次数的梦里,雪色的双腿挂在他的臂弯里,即使这样,也颤颤地几乎挂不住,视线往下,极大的肤色差距在水光浮现的连接处最明显,拍打得雪浪中浮粉泛红。
拉荷特普那短短一晚的感官共享,成为了他无数次放纵梦中的取材来源,沙穆勒熟悉到知晓辛禾雪左侧第十根肋骨下方有一点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