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此前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兄长交手了。
那种嗜血的、疯狂的、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
哪怕就是赛托也无法战胜对方。
更可怕的是,众多的下埃及士兵都呈现出这种状态,他们就像是势如破竹的钢铁之躯,不知道疼痛,不知道死亡,仿佛邪灵附体,那一场边境冲突里,上埃及人在近战一败涂地。
拉荷特普冷冷地吐字,断言道:“你就这么闯入下埃及,恐怕那时候你的母神就要到布托城外的沼泽里拾取你的尸骨,假如那些河中鳄鱼还愿意把食物的骨头吐出来的话。”
赛托忽然停滞了动作,但是依拉荷特普来看,他也并不是终于听进去了道理,而是因为拉荷特普的话语里提到了关键词。
作为兄长的法老太阳穴突突直跳,哪怕他有众多兄弟,但能用者寥寥,一部分像是阿纳赫特一样不添乱已经是万幸,而另一部分多是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挑挑拣拣,能够担当责任的只剩下赛托。
而赛托也有着致命的缺点。
拉荷特普扯了扯笼子上搭着的锁链,铁链与青铜发出的连连刺耳声响,让赛托将注意力定在他的方向。
“不会太晚的。”避免赛托听不进去,拉荷特普补充,“由你的母神画出的连弩.图纸已经投产制作出实物了,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士兵们学会并应用在攻城战上。”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距离谢姆季圆满结束,还有两个月。
等到所有收获的工作降下帷幕,上埃及的粮仓充满金色麦粒,太阳的金光与天狼星的白芒一同刺破黑夜,滔天的洪水将会裹挟着淤泥冲着漫上河岸两侧的平原。
新的阿赫特季,带来新一轮泛滥奔涌的尼罗河水。
上埃及的大军将乘上战船,顺流而下,踏破下埃及的土地。
一件白色的长袍飘入笼中,熟悉微涩的檀木冷香让赛托清醒了片刻,他眷恋万分地抱住那件白袍,像是要让自己回归温暖的羊水中,塞入白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