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雪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沉,往往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就能够证明他昨晚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太好。

但昨晚临睡前辛禾雪还吃了两颗胶囊药物,那还是用K上交的可怜的积分从商城换取过来的,药物的说明书里副作用清晰地写着,使用此药物可能会引起疲惫,令人昏昏欲睡。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睡得很熟,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才对。

辛禾雪拧了拧眉心,脑海中却闪回了几个模糊的画面。

月色朦胧的宫殿,身形如狼的王族以依赖的姿态靠在他床头,像是狗一样任由他挠下巴,又抚摸过短发,因为那副漆黑的面具,辛禾雪无法看见对方的神色,不过从记忆中赛托的姿态以及低哑声音,应该是相当舒爽的体验了。

后来……

在辛禾雪重新躺下之后,伴随着摩挲衣物和织毯的细碎声响,还有床尾受到重量后的下陷感,辛禾雪入眠前最后一个认知是,赛托睡在了他的床尾。

他还以为这只小狗会像初识时那般,忐忑不安又饱含希冀地询问他能否睡在床旁的地毯上。

大约是因为他昨晚的夸奖,得意忘形了吧。

辛禾雪神色淡淡地想,对于赛托擅作主张和他同睡的行为没有过多在意。

他的视线扫过床尾,尽管这张床的宽度足够让两个成年男人同睡,但长度却不是那么宽容,好在辛禾雪睡觉时其实习惯性地会微微蜷缩起来。

能够从床尾垫着的织毯上的褶皱判断,赛托昨晚就是睡在那里了。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还在慢悠悠地猜测原因。

可能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才会导致他睡眠质量下降吧。

外面的廊道已经能够听见仆从和侍卫们行走的声音,金色的晨曦洒进殿内,岩红色地毯上金箔熠熠生辉。

辛禾雪就是在此时踏到了地面。

“嘶……”

辛禾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比常人更加敏锐的痛觉引得他眼尾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怎么回事?

哪个粗心的仆从在打扫时将针遗漏在地毯上了吗?

刺刺的,还略带着发麻发烫。

令人无法忽略的痛感顺着足底,仿佛是延着淡蓝色的血管脉络方向,一直传递上来。

伺候洗漱的仆人端着银盆进来,盆中的水波由于他加速步伐而晃荡,“伊阿赫大人,怎么了吗?”

辛禾雪坐在床边,双膝向外张开。

他丝毫不在意层层叠叠的缠腰布因为动作顺着大腿往上拉伸,露出了内里更加白腻的肌肤。

“伊阿赫大人……”

仆人的耳根却顿时发烫起来,尽管在这片土地男人们多数穿着的缠腰布比神使的更短,长度甚至不及膝盖,这是为了在炎热的天气下劳作时保证通风透气的需求,如果不是为了彰显文明与开化,许多农民和底层奴隶甚至会选择不着一物。

或许是因为神使大人的外貌与他们都不相同吧……

那样如羊奶一般光洁而白腻的肌肤,裸露在外时,就像是旅人行走在干燥无风的大漠当中,却从金沙里捡到了一颗蚌珠。

仆人错落视线,不敢窥视,紧接着惊呼一声,“大人,您的脚底是怎么了?”

他才意识到辛禾雪向外张开了双膝,是为了倾斜脚腕,好在这个视角看清楚足底的异状。

辛禾雪天生皮肤薄,这导致在亲吻或者是摩擦的亲密接触下,在他的身体上留下红痕是一件相当轻易的事情。

眼下的情况似乎远不止那么简单。

脚心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什么过度的折磨,沉着点点猩红之色,皮肤没破,但毛细血管应该是在皮肤之内破裂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