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看自己种的月季苗,浇浇水,松松土,太阳就落山了。

但不管怎么拖延,那只香囊还是绣好了,布料是一块素雅的黛色缎子,鹤、云纹用黑白线绣成,圆日用的金线,细工慢活做出来的,绣得精巧,古朴中带着华丽,她自己看了也非常喜欢,又在里面装了好几种香料,在他出发前将香囊交给他。

严辞将香囊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低头挂在了腰间,和她道:“到了那边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京城没有的小玩意儿,给你带点回来。”

聂蓉闷闷道:“侯爷还是好好办公吧,我也不缺什么。”

严辞离开后,天就一天天热起来。先前陆姨妈说着要带陆绯嫣回太原,后来却变了,陆绯嫣同魏国公府开始议亲,相的是国公府的三公子,那三公子看着对陆绯嫣很上心,两家常有走动,看样子似乎八|九不离十了。

聂蓉心里想着,若陆绯嫣真嫁去国公府,那国公府和侯府这边也成了亲戚,她和宋明钰不是也算沾亲带故了?

总觉得怪怪的……都不知道见了面怎么相处。

但更让她操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周妈妈家添了小孙子了。

周妈妈的儿子也在侯府做事,管着府上的马厩,成亲七年,年至二十五才得了这么个孩子,周妈妈开心得不得了,聂蓉最近和她学着后院一些内务上的事,也知道她常在老夫人面前替自己说好话,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表示一下,而且还不能小气。

是的,如今她面对的所有人情往来,都不能小气,偏偏她又没有大方的资本。

之前她当了两匹绸缎,后来橘儿家中断了粮,小侄儿又病重,急得直哭,她又当了双镯子借了二十两过去,眼下周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地位自是不低,又是这样大的喜事,小东西还真拿不出手。

她要借就只能去找娘亲借了,可娘亲攒点钱也不容易,再说要让她爹知道,还得骂她娘。

就在为难时,侯府给她发了五两月银和买胭脂的二两银子,她将这些钱并一起,又拿三两银子出来一起凑了十两,趁周妈妈过来拿糕点时给了她。

周妈妈喜笑颜开,连声道谢,然后看着盘中的千层糕夸道:“老夫人可爱吃这千层糕了,和天香楼一个味道,而且还比它少了些油腻,又放了老夫人喜欢的蜜枣,我看老夫人这个夏天再不会和往年一样清减了。”

聂蓉笑道:“我就是按天香楼千层糕的味道自己琢磨的,试了好多次,才试出他们那个味道来。”

周妈妈惊讶道:“哎呀,可惜那黄记的当家人没有夫人这悟性,要不然就不会被逼得三家铺面只剩一家了!”

聂蓉问:“是那个黄记糕点铺吗?那家铺子怎么了?”

周妈妈说道:“天香楼的师傅以前在他们家做,卖得最好的不就是这个千层糕么,后来那师傅被天香楼高价挖走了,他们就眼看着不行了,把另外两家铺面都转出去了。”

周妈妈说完,就急道:“我赶紧把这千层糕给老夫人送去,等一下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