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 庄曲最后直接跪下,郑重道。
“等我送走了父母和阿弟,我会试着用这个方法脱离这处幻境。无论是否能离开, 我都不会对江姑娘有半点怨言。”
庄长老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江载月感觉她再勉强下去也没有意义。
“既然长老决心已定,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江载月松开了庄霄身上的缚魂绳, 然而她刚准备离开之时, 庄霄不服气道。
“你怎么就不怀疑我是你要找的庄长老?万一你是找错了人……”
庄曲冷冷地呵斥道,“阿霄, 不许胡闹。”
“我没有胡闹, ”庄霄撇了撇嘴, 不情不愿道, “我还是不信她说的什么庄长老, 观星宗。哥,你今天要是信了她的话, 等她走了之后,哪天想不开突然寻死怎么办?”
他们兄弟两人眼看着还要继续争执下去,一个仆人却气喘吁吁地从山道上爬下来。
“大公子, 二公子, 不好了,王家大少爷砸破了咱们家的大门,把尸体停在门前,说要讨要一个说法呢。”
庄曲, 庄霄两人再也顾不上争执,他们匆匆赶了回去。
江载月看着天时尚早, 而富户之死事件之所以能在庄长老的坟碑里发生,想必也有它的特殊之处, 她索性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回去。
这一路上,她也从三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更为详细的经过。
那位王老爷几日之前得了风寒之症,庄父看病数十年,看得最多的就是这种轻症,他依着惯例开了对症的几味药,却没想到王家老爷喝了那几味药后,不仅症状没有减轻,全身还起了密密麻麻的白疹。
庄父上门再看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从那堆白疹中看出王家老爷原本的模样,再一诊脉,终于确定这是他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也未在医书上听闻过的怪病。
他自知实力不济,连连告罪并退还了诊费,但第二天王家老爷就跟着一命呜呼,王家大儿子以孝出名,他觉得庄父是草菅他父亲人命的庸医,动用了诸多手段污蔑他的名声,还想让他们家交出百年来赖以为生的药铺赔罪,庄父自然不肯。
可三人成虎,王家编造出来的流言很快嚷得人人皆知,庄父只能关了药铺,一家人数日闭门不出。如今王家大儿子又来寻他们的麻烦,庄曲和庄霄忧心此时王家人会仗着人多势众,直接对家里人动手。
靠近庄府门口,江载月已经闻到了一股格外浓郁的恶臭味道。
王家大公子披麻戴孝,连着一群仆人牢牢堵在庄家的门口,他们抬来的棺椁明明盖上了棺盖,还是隐约散发出让人极其反胃的腐臭味道。
王大和仆人大喊着庸医害人,让他们偿命之言,周围汇聚过来的人群也发出了阵阵的议论声。
庄霄想上去和王大争辩,庄曲连带着庄家的下人都压制了他的异动,几人隐秘地从小门回到府中。
王大的怒骂之声还是从院门外隐约透来,然而庄父庄母像是已经习惯了这般声响,他们守在炉边,熬出了十几碗黑漆漆的汤药。
庄霄只是闻了一下药的味道,脸色就发白,嘴上止不住求饶道。
“爹,娘,我真的喝不下了。祖师爷编的这防疫方,味道也太大了吧。”
“良药苦口,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庄父庄母两人呵斥着,愣是盯着庄霄把药全部喝了下去。
而庄曲虽然早就将汤药一饮而尽,但从他一下就变得发白的唇色,江载月也看出了这碗药的“威力”。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庄母竟然也将一碗黑漆漆的,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了她的面前。
“高人,你也喝一碗吧。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