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父亲确实答应天下人,不让我习武。但是,我不习武,苍狼教这一派,恐怕就真的要从我这里开始衰弱了。”
在这里,教主武功不强都会引来别的门派觊觎和杀戮,更不要说,堂堂教主连武功都不会了。
“那你自己如何想的,”摇姯将目光从余晖挪到苏玉珩的脸上,“你想习武吗?”
“我感觉自己生下来就是为了练武的,我喜爱并且擅长,但是却不能碰。天下人都怕我会成为魔头,其实我也害怕。”他将自己的手放在阳光下细细打量,“这本该就是拿剑的手,却被逼着拿起了笔。”
摇姯不赞同,她摇头说道,“就算是魔头,又如何,只是武功邪门了些,但真正的魔,不是取决于何种武功,而是取决于使用武功的人心里有没有魔,这心里有魔之人,往往都是遭遇不公、时运不济但又想不开的,”
摇姯仿佛在那只手掌心中看到了忧伤和寂寞,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我看你就不适合做魔头,学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俊得又是人神共愤,哪会有魔头给你做。”
苏玉珩被她逗笑,嘴角微微上扬。
她似乎从来不怕他的身份,也不忌讳这个话题。
“吃完就带你去个地方。”他从摇姯的手里挣扎出来,缓缓站起身。
“好,”摇姯也跟着站起来,她伸了个懒腰,“跟着苏公子有肉吃。”
苏玉珩站在她前面,迎着残阳,有那么一瞬间,摇姯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他就是王者,独一无二的霸主。
摇姯经常被他的皮相打动,但最近她更多时候是沉浸在苏玉珩独特的气质里无法自拔。
苏玉珩低头瞧见摇姯一脸呆滞,无奈用手肘推了推她:“傻站着作甚。”
“来了。”摇姯有些窘迫,自己这幅痴汉样肯定又要被他在心里嫌弃了。
苏玉珩带着她在树林里绕来绕去,这片林子其实来的人比双生草在的树林要多,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路。
所以他们两个并排走着,也不吃力。
“我前两日又去看了下,花瓣已呈深蓝色,□□有黑色的条纹了。”走进树林深处,摇姯才缓缓开口。
苏玉珩自然知道她在说双生草:“我也去看过了,它,长得很好。”
“你母亲还能再坚持两年吗,”摇姯偏头看他,少年已经比她高上一个脑袋了,“估摸着还要两年时间才能开花。”
苏玉珩叹气,良久,才开口:“可能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想了很多方法,两年,已经算是最好的打算了。”摇姯不想看见少年失望的表情,她眼睛盯着脚下,两个人步伐都未停止。
“无碍,听天由命吧,”苏玉珩含笑,“命里有时终须有,母亲这段时间和父亲出远门了,她说想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摇姯奇怪。
他有些尴尬,还是开了口:“我和父亲有些不对付,经常吵架。平日里多是我陪着母亲,最后这一年,想必父亲陪着,她会更高兴吧。”
摇姯发现,自从昨日出事后,苏玉珩说的话是她前几年听过的总和还要多。
以前的他永远都是惜字如金,三个字三个字的吐。现在是问什么答什么,不把问题解释清楚不罢休。
傍晚天将黑未黑时,透出淡淡的光很是煞人。
树林深处能够渗透进来的光已是不多,四周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路了。
摇姯抓住他的手,苏玉珩也没有挣脱,反正紧紧握住她:“马上快到了。”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到了河边。
原来树林的另一边竟然是一条河流,河畔满是石子,不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个屋子。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