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珩不答,只是将蹲着的摇姯拉起来让她坐在一旁:“蹲着累。”
摇姯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荡漾开,她小时候喜欢苏玉珩,是因为他英俊多才、性格扭捏但不失可爱。
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她似乎喜欢上了他的灵魂,不只是因为他将自己的生命交给自己,她连带着他的病态、他的残忍、他的寡言,她都喜爱。
她弯着身子钻进他怀里,轻搂住他精瘦的窄腰,下巴轻轻在他肩膀上磨,又不敢用力靠上去。
摇姯满是愧疚,轻声道:“肯定没下次了,这回我保证。”
来阐天门不到一周,苏玉珩已经有两个深夜出来找过她,见他憔悴模样,她实在于心不忍。
苏玉珩大手在空中停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放在她的背部,只是伸手拾起桌边瓷杯来回旋转。
“昨晚你真可怕,要了整整三次。”苏玉珩轻轻开口,抿了小口瓷杯里有些凉意的茶水。
摇姯身体有些僵硬,脸红到脖子根,她用力在他腰部一掐,语气里透着尴尬:“我不信,肯定是你勾引我在先。”
说着就挣扎要起来,苏玉珩满脑子都在想昨晚的春光无限,没留意她的动作,被突然起身的身体打翻了手中的茶杯,虽然被他稳稳接到手中,但茶水还是溢出打湿摇姯的裙角。
摇姯有些抱歉地往后看了眼被接住的瓷杯,又偷偷瞄了眼苏玉珩,只见他眉目含笑。
“有何好笑的。”她恶狠狠道。
瓷杯一抛稳落在桌上,杯中茶水竟一丝未漏。
“昨晚几次想起身喝水都被你推倒了,直到今日你依旧阻碍我喝水。”他佯装无奈道。
刚刚心里满满的温情被他气得消失殆尽,她端起桌上瓷杯放在他嘴边:“喝,你想喝多少杯我都给你倒。”
苏玉珩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接过瓷杯放在桌上:“不喝了,待会还要喝药的。”
话一落,摇姯态度就软了下去:“如果生病的是我就好了,反正我可以呆在屋里一整天也没人在意。”
“瞎说什么,病才痊愈。”他皱眉,有些不悦。
摇姯用手轻抚平他的眉头,小嘴在他有些发白的唇上轻点,而后慢慢贴上,她瞪着眼睛,和他两扇长长的睫毛靠得很近,闭上眼的苏玉珩上眼皮两道浅浅的双眼皮痕迹。
她拉开距离细细端详,痴迷的目光引来苏玉珩调笑:“勾引我,是又想侍寝了?”
虽是玩笑,但摇姯却未笑,她望进那双带着暖意的黑眸,小声喃喃:“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
苏玉珩合上微微翘起的笑容,两只大手挣扎了许久还是落在她的腰后:“这世上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
“怎么会,多少少女怀春为了见你才去看武林大会的,昨天大街上都见不着三十以下的姑娘家了。”摇姯笑道。
显然苏玉珩不喜欢他人对他的长相品头论足,想起昨日明显增多的少女,他的脸不由得垮下来。
见他不悦,摇姯推了下他的臂膀:“这有何不开心,如果有这么多人来看我,睡觉都会笑醒。”
他瞪她:“你还是别去武林大会了,在外到处野也好。”
“为何?又没人关注我!”她愤愤不平。
“怎么没有。”苏玉珩想起沈绍礼,脸色不佳。
摇姯噗呲一声笑开了花,她捧住苏玉珩的脸在嘴角落在重重一吻:“堂堂大魔头怎么像妒夫。”
听见那个词,苏玉珩面上也带上了笑容。
突然,苏玉珩再不做声,他一脸严肃。
摇姯见他这幅模样,也知道外面应该是有人。
果然,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禀报教主,亦白将听风楼左舵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