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妃幸灾乐祸的笑容微敛,宸明帝眉心紧蹙,他厌恶马皇后,含怒隐忍:“什么言行需要规范?朕多来两日便成了言行无矩了?皇后真当是没事找事。”
说罢,他也不再计较陈德
依譁
妃的事,拉着?吕妃进?了殿。
及至后半夜,吕妃披着?大氅出来,看见群青,神?情有些复杂:“前几日,你跟本宫说要将陈德妃加进?册封礼,本宫还不屑一顾,早知便听你的了。平日里也不见圣人如何重视陈德妃,你怎知圣人会为此事发?火?”
“臣不了解陈德妃,但了解圣心。”群青垂眼道?,“圣人极重颜面,又看重亲情,像这种皇室嫁娶的场合,若少了陈德妃,会引人评论,更有不念旧恩之嫌。”
吕妃自诩会奉迎圣意,但近来盛宠,使她的本领有所退化,闻言一顿:“你说的是,我怎将这茬忘了。若非当年陈德妃和四殿下?留在宫中为质,这昌平长公主还不敢放圣人去?怀远呢。”
群青的睫毛微颤,这个陈德妃和四殿下?为质的传言,在吕妃口中得到了证实。只是不知这对母子?遭遇了什么,令四殿下?失踪,也不知李盼和孟相为何要灭口长庆宫宫人,以致阿爷蒙难……
这厢吕妃已对她侧目:“群典仪看着?平平无奇,的确善于奉迎圣意,也难怪得太子?重用。本宫那一箱金,看来是没有白?给。”
群青伸出手。
吕妃疑惑地望着?她。
“请娘娘赐金。”她道?,“还有一件关于您的奉衣宫女?金子?的事要告诉娘娘,免得娘娘被?蒙在鼓里。”
天?气冷了起来,群青回偏殿时,只听见身后吕妃的责问声和金子?的哭声,她没有回头,只是拢紧了外裳。
“怎么了?”房内燃着?炭,若蝉探了探头。
“没怎么,吕妃身边奉衣宫女?借着?秋狩铸箭的机会贪污,偷偷给自己攒体己,我告诉了吕妃。”
群青坐下?,陪她一道?绣起吉服,“前些日子?赵王南下?剿匪,今日圣人给他设了庆功宴,你可见到他了?”
若蝉摇摇头:“先前赵王不是走哪儿都带着?那个宠妃阮氏吗?近日不知为何厌弃了她,按揽月姐姐打听到的传言,他一临幸那阮氏,脸上就发?红起疹,连宫宴都没参加,他便觉得是阮娘子?传染了他。”
群青手中的线拉得极长,在灯下?宛如一道?金丝。
李盼起疹的原因很简单,是因她给阮氏的胭脂内,加了含有未麻的金粉。李郎中说大宸的医官没见过未麻,就算阮氏去?查,医官也无法?查出原因。
李盼起疹了,他是初次接触未麻,清净观那日的人不是他,不免让群青有些失望。
但虐杀阿爷,他也难逃罪责。
“若蝉,你还记不记得,从前你与我讲过,你曾经是白?马观的女?冠,后来又去?陈德妃宫中当值,迁宫时才被?揽月借到了清宣阁。”
若蝉的睫毛颤了下?,烛火倒映在她的笑眼中:“姐姐记性这样好,不过我并非在陈德妃宫内当值,只是过去?祝祷。”
“可否跟我讲讲陈德妃娘娘和她身边人?”
若蝉道?:“姐姐怎么突然对陈德妃有兴趣?”
并非突然,而是起意已久。
群青还记得在那渡舟上,芳歇的暗卫说,她阿爷的死,与‘四殿下?’有关。
而她身边,只有若蝉恰与这两者有关联。她找借口将若蝉要到身边,就是为了探听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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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蝉问起,她便只将方才的事讲了讲。
若蝉道?:“陈德妃也怪可怜的,因为怕人,身边都没有宫人侍候,她住的偏殿,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