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群青道,“可?若是有了孩子,那便彻底拘在皇宫中了,我?怕太?子妃会感到沉闷。”
郑知意拧眉思考了一会儿,似乎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倒无妨,若是日后大宸国运平稳,就能常去游猎。哦,还有,等李玹当了圣人,若是圣人死得早,当太?后便可?自由……”
“太?子妃!”揽月大叫一声?,跳起来捂住了郑知意的嘴。
内殿中的宫女们却?是暗暗笑了,群青心中亦是松快:“臣今日来,除了想想看看太?子妃,还有便是从前居住的偏殿落下了东西。”
郑知意道:“你?的住所,我?都替你?留着,叫揽月带你?去取!”
揽月忙着拿鸡毛掸子掸灰,没有注意自己,群青推开窗户,将手指放在唇边,一声?惟妙惟肖的鸟鸣溢出口。
片刻之?后,树间云雀飞下来,悄然钻进群青袖中。她又将未取回的蜡丸取走。
带走自己的东西,群青出来,又向郑知意请求:“八品典仪身边,可?以带一名小侍,我?身边现在没人帮忙。太?子妃可?否将若蝉和?吉服都借我?几日,我?亲手帮你?改这?吉服?”
若蝉未料她此行,竟向郑知意讨要自己,激动得站了起来。
郑知意道:“你?走以后,若蝉整日闷闷的,心都不在清宣阁了。去吧若蝉,去做青娘子的小侍!”
若蝉十?分开怀,笑容从脸上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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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蝉手脚利落,阁子很快打理干净,她还从包袱中取出拂尘,喜道:“日后我?又能帮姐姐祈福了!”
群青触到那袋桂花糖,为自己先前居然吃过别人阿娘的遗物感到愧疚,她将其放在柜间,对若蝉道:“日后给此物也一起祈福吧。”
若蝉盯着桂花糖:“这?……物主是谁?”
群青拿起那张手抄纸研究,半晌道:“一位不相识的娘子,和?一个女婴。”
若蝉点点头,听话地祈福。
若蝉祈福时,群青研究起手抄纸,若确如陆华亭所说,是兵部铸箭的记录。
群青掂了掂手中金箭,没想这?这?批看起来相同?的狩箭,内有乾坤,斤两竟是不同?的。
不同?的官职,对应不同?的斤两。
群青翻出一只小小的铜秤,这?是李郎中临别时送给她秤药用的。
她把箭放在一端,抓一把通宝当做砝码,大致称出这?金箭的斤两,便锁定了对应的人名。
徐司簿。
群青目光微深,那个害过她的“天”,果然是徐司簿。
群青又剥开蜡丸,看离宫之?后,芳歇要告诉她的事。
其中一枚稍大,她用手指极快地将蜡丸剥开,摸到里面一枚铁质的三角腾蛇朱印,便将它攥紧在手心,直攥得棱角微微发痛。
这?是“天”的印信。
逃亡时生死一线,她放过了芳歇,向他索要“天”的印信。如今她收到了这?枚印信,那大概说明,芳歇已经夺权,取代?了昭太?子?
以她对芳歇的了解,他一定有别的话带给她。
于是群青剥开其他的蜡丸,看到的内容,却?令群青肃了神色。
纸笺不是芳歇写的,而是蔚然。
蔚然是她年少时的唯一的闺中密友,因阿娘不让她在外结交朋友,两人偶尔靠时玉鸣偷偷通信,所以她认得出蔚然的字迹。
蔚然道:“六娘:当年我?随父逃至南楚,苦无你?消息。而今南楚内乱平定,凌云诺继任君上。你?阿娘先前为昭太?子所擒,重伤未醒,新君特?赦,将你?阿娘养在我?家中,施恩让我?联络上你?,不知你?是否安好?”
群青的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