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揣摩出个所以然,就看见贺兰危脚步又停住了。
他没回头,淡声留了句:“你说你喜欢我,想侍奉我,你若真心,距离远近应该不是问题。”
他不信她的话,所以偏要试探她,搓磨她,考验她。
他也想不出她没名没分的,亲近他有什么好处,但她的喜欢若是装的,总有装不下去的一天。他也不是不能给她一个机会,若她能证明她那点喜欢是真的,亲近他并非别有目的,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准许她亲近。
但若的确是假的,
他真的会割了她的舌头,砍断她的手脚,把她锁起来,让她后悔她为什么敢大着胆子来骗他。
谢延玉看着他走远,心里仍旧在琢磨他的话。
她不太喜欢分析别人的想法,尤其是贺兰危最近也不太正常,她虽知道他对她有些不平衡,但一时间也很难精准揣度出他的意图。
他到底是不想离她太近,
还是想让她一而再再而三主动贴上去,证明她想侍奉他?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他或许是在等她贴上去证明,
但他实在反复无常,她担心自己会错意,思虑半天,她回到房间,从袖子里拿出了天剑宗的玉牌
这一趟她不想白来,
所以她这几天会继续试着亲近贺兰危,推一推和他的剧情线。
但她现在并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
如果这几天下来他实在不愿意让她亲近,短期内剧情推进不了的话
那她就暂时把他这条剧情线搁置一下,去推她未婚夫的那条线。
现在天剑宗的玉牌已经拿到,
只需要滴一点血在玉牌上,把玉牌里的灵力唤醒,天剑宗的人应该就能感应到这玉牌的位置。
天剑宗的人若找过来,她应当不日就能和她那位宗主未婚夫见面了。
她想了想,觉得应该做两手准备。
于是她将指尖划破,滴了滴血在天剑宗的玉牌上。
紧接着,
那玉牌吸收了她的血,缓缓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
天剑宗,地牢。
天剑宗的地牢里镇压着无数妖魔,都是曾为祸人间的邪祟,因此这里各种各样的邪气与煞气混合,阴森可怖,并且这些妖魔们时常试着冲破地牢里的封印,煞气四处冲撞,以至于这里嘈杂又危险。
然而此刻,这里却意外的安静。
牢房里的妖魔们都战战兢兢缩起来,畏惧地看着外面的走廊。
地牢里没有光源,本该十分昏暗,然而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夜明珠和灯烛,将这里照得灯火通明,所以他们能看见外面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刑具、满地血迹和残肢、以及站在这满地血污之间的男人。
男人穿着红衣,颜色张扬,
他长得也很好看,是一种极具侵略性和攻击性的漂亮,高眉深目,眼珠是偏深的金褐色,面目秾丽到令人不敢直视,
而此时,他手里提着鞭子,正轻轻擦拭鞭子上的血迹,右手抬起来,能看见他右手的无名指是一根金子做的义指,这颜色很鲜艳,但落在他手上,却不显得艳俗土气,反倒很衬他通身的气质,给他原本就极为张扬的美貌增色几分,更显得昳丽无双。
因为这义指的指节上有机关,所以用灵力驱动着也可以正常弯曲,看起来是冷冰冰的、非人的金属感,但功能上和真的手指无异。
这人是天剑宗的新任宗主,李珣,
他缺了一根手指,行事奢靡无度、残暴张扬,不像个正派,反倒比魔还像魔。
寻常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来地牢看看,发明一些残忍的私刑,变着法地折磨地牢中的妖魔,方才就在走廊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