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见谢承谨的疑虑就这样平息了,他又生出一种自己高谢承谨一等的感觉,

谢承谨自诩是谢延玉的兄长,但也不够了解她,如果足够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的胆子就是这么大,敢扇他耳光。就是因为不够了解她,所以看见这巴掌印就打消了怀疑。

被扇那几耳光的时候,贺兰危怒火中烧,

但这时候,

他又有一种隐秘的得意,

只有他了解谢延玉,看过她温顺皮囊下的真面目,相比起来,谢承谨作为继兄,和她并不亲近,有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又如何呢?

他看着谢承谨的眼睛,又慢条斯理露出个温和的笑意,

然后在谢承谨眼皮子底下把谢延玉抱得更紧了些,才问:“谢兄还有事吗?若无事,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这一回,

谢承谨从贺兰危的眼底看出了一点微妙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同他刚才语气里若有若无的炫耀一样,谢承谨有些不理解,贺兰危这样的人被扇了耳光怎么还不生气,眉眼间的懒散餍足藏都藏不住,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兴许这是贺兰危与这姑娘之间的乐趣,

谢承谨对此并不了解,也没心思了解,他不喜欢多管闲事,既然知道贺兰危怀里抱着的不是谢延玉,他就无意再去揣摩贺兰危的古怪,于是垂下眼睛,平淡道:“无事了,贺兰兄请便。”

他没再拦着贺兰危,坐回亭台间,提起笔继续画舆图,

贺兰危抱着那姑娘离开,他也未曾侧目再看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之前对他贺兰危的警惕,

无非是源于谢延玉和贺兰危之间那种好似斩也斩不断的关系,

他不想让他们之间有什么发展,现在贺兰危如此作态,那种警惕与危机感直接落了地。

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给了谢延玉荣华富贵,但她还是易容跟过来,就当她是真的对贺兰危用心

她还是有些骨气的,倘若知道贺兰危和旁的女子这样亲密,甚至连脸都伸给那姑娘打,她还会死死缠着不放吗?

谢延玉被贺兰危抱回了住处,

说是抱也不太贴切,贺兰危的胳膊卡着她的腰,谢延玉一度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她挣扎了几下,结果贺兰危把她的腰卡得更紧。

直到到了院子里,他才一言不发地把她放下来,

然后他打开院子角落的一间房间,对她说:“你住这里。”

这是院子里最偏的一间偏屋。

谢延玉扫了一眼,没有立刻说话。

贺兰危似乎也没有要和她多说的意思,见她安安静静的,于是对她微微颔首,随后就转身要走了,好像对她丝毫不在意,就好像刚才箍着她腰差点把她骨头按碎的人不是他。

然而刚走出去两步,

就感觉到谢延玉追上来,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脚步微顿,回过头,淡声问:“怎么了?”

谢延玉说:“公子,我能不能换一间屋子?”

“觉得这间屋子环境不好?”

“不是。”

“那为何要换?”

谢延玉对居住环境没有什么要求,她从前条件不好,什么样的地方都住过,闹鬼的宅子、会漏雨的破庙,她久而久之都习惯了,更何况这偏屋的环境不错,她没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这偏屋虽环境不差,但他们所住的客苑非常大,这屋子和贺兰危的寝房离得很远。

她这一趟跟来是要走剧情的,当然和贺兰危离得越近越好。

她想到这,温声回答:“这间屋子离您太远了,所以想换一间离您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