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窗半开着,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谢延玉和谢承谨坐得并不近,两人也没有交流,各自忙各自的,距离感十足。
而书房外布有一道结界,是专门用来阻隔灵力,让传讯符失灵的。
贺兰危安静片刻,突然很轻地笑了声。
他没再继续往前走,驻足原地,随后修长的手指微动,悄悄用了些灵力。
远远的,灵力无声砸向那道结界。
结界是谢承谨布下的,
有人试图打碎它,哪怕动作再轻,都能被他感应到。
于是那道灵力快砸上结界的时候,谢承谨侧目往外看了一眼,随后起心动念,调动灵息准备将那道灵力挡回去。
他调息间没发出什么动静,难以察觉到他正在动招;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毫无情绪波动,看起来并不在意是谁在试图击破结界,也一点都不好奇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下一秒,
在他将将要把那灵力挡回去时,
书房门突然被敲响。
谢承谨听见声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睫动了下,
也就是这一瞬,外面那道灵力似乎察觉到他走神,于是换了个方向进攻,却并没有干脆利落地将结界击碎,而是轻飘飘地将结界敲出一道裂痕。
这无疑有点挑衅的味道了,虽然隔空对弈,看不见对方的形貌和表情,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散漫又带点轻佻
是贺兰危。
谢承谨顿了下。
随后,他黑沉沉的眼睫微动,下意识看向谢延玉,
贺兰危平白打破他设的结界,为的什么?
他淡抿了下唇角。
与此同时,
外面的侍从走到窗边,隔着窗通传:“公子,贺兰公子过来了,说是要和您商讨案卷的事,但看您在忙,说在茶室等您。您现在要过去么?”
谢承谨没答话。
视线仍旧停留在谢延玉身上。
侍从在窗外等他回话,等不到他出声,大着胆子抬眼往屋里看。
窗开着,能看见屋里的情形,于是侍从一下就看见谢承谨正盯着谢延玉看,视线沉沉冷冷。
侍从打了个寒颤,心想说也是奇怪了,贺兰公子来找您,您不说话盯着谢延玉看做什么?
侍从搞不明白,于是也把目光挪向了谢延玉。
那一边。
谢延玉乍然听见贺兰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想什么,随后就又感觉到传讯符中有灵力波动。
她总觉得是贺兰危给她回消息了,于是伸手往袖袋里摸了摸,想再把传讯符取出来看,
然而手指探入袖中,动作又顿了下。
刚才她看传讯符时,谢承谨管束她,要她专心背书,这时候再当着他的面拿出来,恐怕不好。
她不是能乖乖接受管束的性子,但拎得清,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明面上和谢承谨对着干。
于是她抬了抬头,想看看谢承谨在做什么,准备等他不注意的时候拿出传讯符偷看一眼。
然而一抬头,
正和谢承谨对上视线。
她指尖一顿。
谢承谨见她抬头,也没挪开视线,看着她问:“怎么了?”
谢延玉:“没怎么。”
谢承谨嗯了声。
他又挪开了目光。
谢延玉这时候跪坐着,前面是一个矮几,高度大概到她肋骨处,上面放着几册心法。
她手一直都放在膝盖上,正好被矮几的边缘挡住,这时候,她又低下头。
虽然谢承谨已经将目光挪开,但她怕他什么时候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