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佯装惊讶:“剑尊大人怎么会这么想?”
他话是问的李珣,但眼睛一直看着谢延玉,水光盈盈:“属下只是关心小姐,公子派属下看顾您,倘若您出了什么问题,属下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公子交代了。”
说完这话,
他才终于将视线转向了李珣。
在李珣的目光之下,他抱歉地笑了下,语气温柔却不讨好,不卑不亢,很大方:“属下这样,是让剑尊大人不高兴了吗?”
李珣盯着他,视线都变阴沉了,
总觉得这话怪里怪气,比刚才还绵里藏针,让他进退两难。
说不生气,他现在莫名的烦躁,想把这侍卫的皮给扒了,说生气,对方的话又有理有据,他要是生气,显得他很有病。
虽然他确实很有病,所有人都在背后说他疯狗,
但生这种气算个什么事?
这边,
李珣和沈琅在这边僵持,
一个觉得对方很装很碍眼不像个好东西,另一个觉得对方勾引谢延玉是个贱蹄子,两个人都恨不得把对方的脸给撕烂,但一个眼神温和落落大方地笑着,另一个只是冷着眼盯着对方,在外人看来,只觉得他们气氛僵,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暗流涌动。
于是他们在这僵持,
另一边,
谢延玉已经拿出了一张纸,盯着那张纸思考起来。
原本和李珣共乘一车,是想在路上推一点剧情,但刚才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她忘了做
要拜入上清仙宫,光有一张举荐书不够。
除了举荐书之外,她还需要再准备一张拜师帖,上面要写明自己的基本情况,例如灵根属性,修为,以及擅用的法术。按照上清仙宫的规矩,若是来拜师的,这拜师帖要在到上清仙宫之前写完,倘若不写,就无法进上清仙宫的山门。
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规矩,
但谢延玉也并不想探究。
她拿着纸张,准备趁现在先把拜师帖写了,之后再考虑走剧情的事,于是她又从芥子袋里拿出了墨锭与笔。
她旁边,
沈琅看见她拿笔墨,
于是没再和李珣僵持,温温柔柔地问她:“小姐现在要写拜师帖吗?”
他接过笔墨:“我帮小姐伺候笔墨吧。”
谢延玉:“嗯。”
沈琅习惯于伺候谢延玉,这是最能让他感受到愉悦的事情,虽然以这侍卫身份跟着她的时间不太久,但他已经让她开始习惯被伺候,于是这时候,他们之间的对话也非常自然。
李珣的面色更阴沉了。
沈琅似有所感,回头看了李珣一眼,
然后他做出迟疑的样子,问谢延玉:“属下这样,剑尊大人不会生气吧?”
这话一落,
谢延玉原本觉得怪里怪气,哪里不对劲,
但一抬头,看见李珣的脸色,她又觉得这话问得没什么问题。
李珣阴着一张脸,换谁看见他这脸色,都会觉得他不高兴。
但这人和疯狗一样,发癫的原因千奇百怪,谁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摆出这表情的?
谢延玉懒得管他,回了沈琅一句:“不用管他,他就这样。”
这话一落,
沈琅又转头看了李珣一眼。
像是看不见李珣的脸色一样,露出了个温柔歉意的笑,然后直接往李珣和谢延玉中间一挤,把他们隔开,自己坐在了谢延玉身边:“我来磨墨。”
李珣看着他们,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重,呼之欲出,
说不清哪里不对,但不对,就是不对,好像他们之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