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坐在她对面,用一种十分阴森的眼神看着她。
他这样看人的时候,总能叫人背脊生寒,有一种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却突然被疯狗盯上了的感觉,就好像这疯狗呲着白森森的尖锐的牙,也不吠叫,就阴森森地盯着猎物,尾随猎物走过好几条街,让人也不知道它还要这样盯多久,会不会突然发疯冲出来咬人。
谢延玉知道他没法伤害她,
她有恃无恐,但被他这样盯着,精神压力还是很大。
于是她忍不住道:“能不能别看了?”
李珣阴阳怪气:“就看你怎么了?”
谢延玉冷笑:“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夸张,她现在是真的有能耐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但饶是如此,
李珣还是把身体往前一欺,突然凑近她。
他整张脸一下就怼到了她脸前,睁着眼睛,阴阳怪气:“行,你来挖,我给你治好了眼睛,你就这样对我,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种人,出尔反尔恩将仇报,小气吧啦的,不提以前那些破事,现在是你向我求的亲,连块玉佩都不给我买,抠门成这样,我多看你两眼怎么了?你干脆挖了我的眼睛再弄死我算了,弄死我你就高兴了。”
他脸怼得太近了,
鼻尖都块蹭到她鼻尖上,说话咬牙切齿的,语气又幽怨又阴冷,但还是能感觉到温热的吐息,
谢延玉一垂眼,就能看见他不点而红的唇,和说话时露出的一点洁白整齐的齿尖。
她一抬手,把他的脸推开:“话好多。”
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很知道他的秉性,他自己不开心,就绝对不会让别人舒坦,就算这时候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但他也不会让她好过,能扒在她耳边能说很久刻薄话,然后用那种阴森森的眼神盯她一路,伤害不了她的身体,就伤害她的心灵。
她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被她一边照顾一边压迫,被她牵制,却又需要她,因此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能上手打她,还得护着她,但恨她恨得牙痒,所以在家的时候就用那种幽怨阴森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时不时阴阳怪气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却好像一点没变。
谢延玉被他弄得头大,选择小小妥协一下,要她花钱给他买玉佩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枚朱雀纹的玉佩。
这玉佩已经被她吸干了灵力,纯粹只有个装饰的作用,她这里有一大把一模一样的,随便送人都不心疼。
她把玉佩扔给他:“行了,拿去吧,拿了就闭嘴。”
李珣终于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捏着玉佩,端详了一会,然后又凑近了盯着她。
他没有闭嘴,语气更阴阳怪气了,指尖在玉佩纹路上来回摩挲:“好寒酸,狗都不戴。你就这样打发我?”
谢延玉给他玉佩,就是想着要他闭嘴。
结果他不仅不闭嘴,还凑在她面前说得更欢了。
她耐心本来就不好,对待谢承谨的时候尚且还能装一装,毕竟被对方牵制着,但对待李珣,她连装都不想装,直接一抬手
李珣以为她是不耐烦了要扇他耳光,
他一抬手,本能地(drsK)按住她的腰,要制止她的动作,同时扭脸要躲,却也就在这时,措不及防被她捂住了嘴。
手心骤然触碰到唇瓣,
李珣愣了下。
他本能想要挣开,但鼻息间闻到她掌心的味道,是浅浅的药味,不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他顿了下,喉咙突然变得很干,像被一把火灼烧着,以至于他想要
舔一口。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