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很想要掐碎她,掐碎她的下巴或者脖子,但他看见她不耐烦的表情,手就不自觉松了松。

谢延玉趁他力道松开,直接掰开了他的手,

然后她把他给推开了:“你要是真想割了我舌头把我做成人偶,你就应该现在拿出刀来,把我砍了剁了,而不是在这逼我说那些拙劣不堪的屁话。”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

她还是有些怕他发疯的,虽说不一定会把她砍了做人偶,但他发疯的时候攻击力很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她退到门口,迅速打开门,睨了他一眼:“就算我说了,你自己信吗?”

屋子外面布有结界,

沈琅听不见房间里的动静,很想想办法进去盯着他们,又怕谢延玉发现了生气,于是只能在外面,用阴暗的视线看着房门,无法克制地揣测他们在房间里说什么,做什么,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尖锐的利刃,一刀一刀凌迟他。

然而没过多久,

门开了。

谢延玉出来了。

沈琅原本想跟着她,

但谢延玉没让他跟着。

她让沈琅看着贺兰危,免得这人发疯追出来。

然后她自己先走了。

系统:【】

系统目睹了这一切,目瞪口呆。

它完全没想到,剧情又一个急转弯,谢延玉和贺兰危直接撕起来了,撕得十分响亮。

它觉得自己离宕机也不远了:【你】

它组织了一下语言,原本想问她怎么突然这样,但仔细想想,其实她很早之前和贺兰危的相处模式就开始转变了,从开始敷衍他,到第一次扇他耳光,到后来直截了当和他提需求,再到今天直接撕破脸。

她每一步都跨得很小,因此总会让人忽略这些变化,但细细想来,她一直都在无声无息试探对方的底线,走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循,只不过今天冲突彻底爆发出来,才让人惊觉,不知不觉,原来变了这样多。

它半晌才说:【你怎么敢就这么和他撕破脸?你俩这样了,之后的剧情怎么办?】

谢延玉:没事,之后会有机会推的。现在还有李珣的剧情,不用着急他。

系统:【】

系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那近在眼前的呢?举荐书怎么办?】

谢延玉想了想:我觉得贺兰危会给。

系统真是要冷笑了:【他又不贱。】

谢延玉:是吗?

系统被噎了一下,原本又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

它半晌只能说:【都这样了,他真能把举荐书给你?我怎么有点不太信呢。你确定吗,别等他走了才发现他不给你举荐书,到时候真要等公开选徒了。】

谢延玉原本不太确定,

但有了刚才那一遭,她却有些确定了。

贺兰危这人,高傲又拧巴。

有时候他未必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未必是真的那样游刃有余,只是他站在云端,是金玉堆出来的天骄,被所有人簇拥仰望,他俯瞰着世间一切,看不起这世间所有的人,他又如何能允许自己也与那些被他俯瞰着的人一样,有欲求,有情绪,有在意之物?

他端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即使生出欲求,生出情绪,他也不允许它们存在,仿佛不这样,他就会从云端跌落,成为被俯瞰的低贱货色,所以他永远会在察觉到自己失控的时候,把自己拉回原点,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谢延玉现在才意识到,

倘若她能明确地感觉到他的转变,这说明他已经自我拉扯了很久。

他真正所退让的,或许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