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纠结,于是她打了个哈哈:“公子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若想拿我寻开心,不如就给我一张举荐书,来日我进了上清仙宫,与公子也算师兄妹,公子拿我寻开心的法子不是更多些?”
她直接将他的话定义成了玩笑,也算给他递了个台阶,想来他这样高自尊,也不至于将这话再问第二遍了。
但她想错了。
贺兰危说:“现在在说,你同我成亲的事。”
他不再下棋,转眼看着她:“你说想离我近一些,只当师兄妹又如何算得上近,我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上清仙宫,也会回贺兰家,只有当道侣,你才能时时刻刻同我一起,所以为何只提当师兄妹,不提当道侣?”
谢延玉噎了一下:“因为”
贺兰危:“因为你在骗我,糊弄我,是吗?”
谢延玉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道:“不是我骗不骗公子的问题。”
贺兰危暗色的眼睛看着她,没说话。
于是她继续说:“分明是公子之前问过我是否要成亲,我拒绝后,公子说仅仅只给我那一次机会,我知公子金口玉言,从不喜给人第二次机会,现在公子却为何又再和我提这件事?我实在不知公子一反常态是什么意思,又何来欺骗您糊弄您?”
她将话说得很直白,很尖锐,
是他在退让,是他让她发现了他的退让,所以就不要怪她得寸进尺。
“是吗?那你当时拒绝我的话又有几句真?说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给我下药是犯了弥天大罪,所以拒绝我,”贺兰危几乎要被她一番说辞气得发笑:“谢延玉,你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拙劣吗?”
谢延玉不说话了。
“说话啊,”贺兰危抵近她,逼问她:“说啊,你那些话有几分真?不愿意和我成婚,是觉得配不上我,还是在等着和李珣成婚啊?”
刚才还在粉饰太平,
现在突然又将事情挑明了。
谢延玉被他逼问着,看他都要撕破脸了,也懒得和他周旋了:“对,我就是要和李珣成亲,我与李珣相识多年,早就有婚约在身,互换过定亲信物,我与他成亲天经地义。”
她这话一落,
贺兰危脑子空白了一下,好像被这一句话捅了心口,
他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想不到她装都不装了。
过了很久,
他才扯了扯唇,语气阴冷,好像也要往她心口扎一刀:“天经地义有什么用,他不是拒绝你了吗?”
但谢延玉没有生气:“所以,昨晚公子既然都看见听见了,又为何还要装作不知道,来问我成亲的事?”
她语气好平静,反衬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但她说的话又很尖锐,他说的话没有刺伤她,但她却仿佛知道捅他哪里最疼,贺兰危好像被刺中最脆弱的一点。
他安静了一下,随后那些难以置信、错愕、无措都变成了冲天的怒气:“我若没看见,你又还要骗我多久?”
他快要恨透她了:“我也想相信你喜爱我,但你就这样一面说着喜爱我,一面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这就是你的喜爱?”
他帮她找了很多借口,已经习惯于帮她找理由,但她怎么能越来越过分,到现在他甚至编织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相信她。
那她呢?
“是不是连你自己也觉得骗不了我了,所以装都不装了?”
谢延玉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都这个局面了,她再怎么能瞎编乱造,也编不出理由来了,
但既然都这样了,补救也没用,所以她也不打算补救了,就这样吧,她不喜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