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玉很讨厌眼盲的感觉。

她想要给伤处上药,但按了按伤处,却发现因为看不见,她甚至难以分辨出自己的小腿是轻微擦伤,还是纯瘀伤。

但既然分辨不出来,

就说明就算有擦伤,在流血,也只有一点点血,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肯定撞肿了,思忖半晌,她决定直接用散瘀的药油,

然而还不等把药油抹到伤处,就措不及防听见谢承谨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手一抖,药油差点洒出来。

之前进房间的时候,她是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也想过是不是有人在房间里,但即便如此,她也完全没想到谢承谨会出现在这里。

缓了缓,她才出声道:“兄长?”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

但他总能莫名其妙知道一些她的想法和打算,谢延玉有些忌惮他,担心他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于是她又试探了句:“兄长怎么会来我房间里?”

这话问完,

却没有等到回应。

谢承谨很安静,似乎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谢延玉看不见,也听不到他那边有动静,一时间有些烦躁,捏了捏药瓶。

她又等了一会,

见他仍旧没动静,于是动了动唇,准备再问一声。

然而还不等把话问出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是谢承谨正在往她这走。

他走到她身边,气息很近,

谢延玉感觉到他弯下身来,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

就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体温很低,手掌很凉,掌心疤痕错落,按在皮肤上很痒。

谢延玉被措不及防一握,直接一个激灵,本能地把脚往回缩:“兄长?”

谢承谨却将手掌收紧了些:“别动。”

他手握在她脚踝上面几指处,避开了她崴到的地方,不让她抽离,指尖蓄起一点灵力,在她皮肤上轻轻按了下,准备直接用法术帮她把脚踝的瘀伤驱散一些,

然而还不等法术生效,

就闻到她身上飘来一点浅淡的兰香。

闻到这股气味,甚至无需问她,也能知道她刚才是出去找贺兰危了。

谢承谨顿了顿,

随后他悄无声息中止了帮她疗伤的法术。

也就是这时候,

谢延玉终于回过神来。

谢承谨的行为越来越难以理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极度意外的时候真的会说不出话,他没事抓她脚踝做什么呢,怎么想他都不是那种会给她看伤的人。

但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她沉默了半天,还是出声问:“我脚上的伤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承谨言简意赅:“没有。”

谢延玉不理解:“那兄长为何一直抓着我的脚踝?”

谢承谨声线淡漠:“给你上药。”

谢延玉:?

谢延玉都有点害怕了。

她突然觉得,身边这些人各有各的不正常,贺兰危动不动就发疯也就罢了,现在谢承谨也变得很怪异,但是贺兰危发疯至少还是疯在明面上的,她知道他发疯的原因,但她完全不知道谢承谨现在在干什么。

她期望谢承谨能正常点。

然而下一秒,

谢承谨直接拿走了她手里的药油,然后倒在她脚踝的淤肿处,随即冰凉的手就覆上来,按住伤处。

力道有点重,

谢延玉忍不住皱了皱脸。

她感觉到一阵针刺似的疼,谢承谨和她共感,也能感觉到同等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