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手里撑的伞往他头上偏了点,“这都好说,开车哪有不出事故的,人没事就行。”
“有条件的。”他正偏头想借着有伞点根烟。
车主脸色一变,收回伞警惕问,“什么条件?犯法的事儿不干嗷。”
打火机刚冒出的火苗被雨点浇灭,陈誉凌掀起眼皮看他,心情糟语气也不怎么有耐心,“跟我在这耗两个小时,到点给你转账。”
吉利车主觉得碰上冤大头了,笑着将伞挪回来,“兄弟下车也不知道打伞,瞧瞧淋的。”
陈誉凌嗤笑,提醒他,“一会儿谁来这车都不能动一下,放过去一辆刚才说的交易都不算数。”
“我懂,放心吧兄弟!”
两人就这么在雨地里倚着车头站了半天,陈誉凌重新掏出根烟咬在嘴里,打火机进水擦不出火,吉利车主见状摸出自己的火机替他点烟。
猩红一点光在雨中明灭,他突然想到南晚吟,今天过后她该得偿所愿了。
莫名地心底生出一丝荒诞感,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在郊外乡道上淋两个小时雨,他一定会觉得那人发了癔症。
十多分钟后,一辆拖车由远处驶近,横亘在中间的两辆车没有丝毫要挪动的意思,拖车司机打开车门走来协商。
“你俩干嘛呢?把车挪一挪啊,路都堵上了,赶紧的,等着去拉车呢。”
不用陈誉凌多费口舌,吉利车主掸掸烟灰不紧不慢道,“看不见出事故了吗,知不知道先来后到?等着吧。”
拖车司机看他俩一个比一个不着急,这像是出事故的样吗?
“出事故你俩报警啊,找交警来解决,在这堵路算怎么回事?”
“费那劲干嘛,车又没坏。”吉利车主说。
“没坏你们开走啊,我赶着过去呢!”
“不急,再等会。”
“你们不急我急,赶紧开走!”
“那不行,开走了他不认账怎么办。”
“那报警啊!”
“费那劲干嘛,都协商好了。”
拖车司机:“……”
……
打电话询问情况的田浩无奈挂断,裴泽州的状况不容乐观,在车里待的越久神智越不清醒,原本靠着药物缓解还能勉强维持坐姿,随着药效过去,他整个人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浑身发抖靠在南晚吟怀里痛苦忍耐。
“路上发生车祸,拖车司机暂时过不来。”田浩将消息告诉南晚吟。
“继续耽误下去裴先生会不会出事?”她担忧问道。
田浩挠了把头发,“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知道老板以前出过车祸,情绪不稳定时需要药物缓解,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外面天色渐暗,雨势仍不见小,在这里干等也没办法,田浩嘱咐南晚吟,“你帮我照顾一下老板,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情况不好可以再给他喂一颗药,尽量不要多给,副作用很大。”
南晚吟点头,田浩见状不再耽搁,推开车门下车冲进雨里。
雨点敲打车窗,静谧车厢里只剩心跳声无限放大,裴泽州的手还紧攥着她,克制的喘息声像骤然加剧的鼓点,任何一点插曲都可能引燃火苗。
他痛苦的忍耐需要一个发泄点,而最能抚慰他的人就近在咫尺,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陷在怎样的险境之中,还关切地询问他要不要再吃一颗药。
裴泽州枕在她怀里艰难睁开眼,她的脸漂亮纯美,单单只是看着便诱人采撷,更不要说那张盈润温软的唇,不知是幻觉还是心底的欲念实在恶劣,他竟恍然觉得那里在朝他发出邀请。
“是不是很难受,再吃一颗药吗?”
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