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嗯。”裴泽州额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手指无声用力抓紧膝盖,试图以此缓解不适。

田浩看出他状态不对,快速从车里翻出一盒药递给坐在后排的南晚吟,“快给老板喂下去一颗。”

她接过照做,倒出一颗药放在手心喂给他,裴泽州张嘴含下,白色药片在舌尖化出苦涩。

“车里有水吗?”她问田浩。

“没有。”田浩无奈摇头。

她开始在自己包里翻找,明知道不会有,但还是寄了丝渺茫的希望在。

裴泽州的手突然压住她,黑沉的眸也看过来,“没事。”

只是苦一点,忍忍就过去了,倒是她吓的手都在颤。

安抚完这句,他的手却没撤开,依旧压在她手背上,指腹纹路有些烫人。

田浩在前面抱怨,“那匹马好像是琴格马场的,不知道饲养员怎么看守的,马跑出来了都没发现,这修车钱必须得他们出,真是倒霉碰上这一出!”

后排无人在听。

她的默许令他有了更进一步的侵略,宽厚的手掌包住她,力道一点点加重,将此刻难挨的痛意以这种方式与她共享。

理智尚存,他控制着力道,不会太重但也绝对不轻,被情绪裹挟着将恶劣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不需要照镜子也能想象到现在的自己绝对与得体沾不上边,西装褶皱,表情想必也很狰狞,还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碰触,所作所为哪里算得上绅士。

他闭着眼睛想她应该会被吓得退缩,毕竟现在这样失态的样子与外人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裴泽州大相径庭,所以哪怕她现在抽出手斥责他不该无礼,他也完全能够接受。

可她没有,一滴炙热湿润的泪落在手背,裴泽州睁眼看她,“疼了?”

手上力气一松,正要撤开时突然被她反手握住,她睁着湿润的眸,眼底尽是心疼,哽咽问他,“你是不是很疼啊?”

疼啊,但不是肢体上,而是灵魂深处,是逃不掉的噩梦,和一日比一日更沉重的罪责。

他觉得快要被逼疯了,可他不能疯,他必须要承担起一切。

欲望灼烧那根名为理智的线,他问自己真的不想要她吗?不是的,他只是不想拉她赴一场没有结果的沉沦。

南晚吟靠近他,温热的手触上他那条残腿,轻柔抚摸试图缓解他的痛苦,“是这里疼吗?”

为什么要将毫无防备的一面展露给他呢,人性的恶大概是扎根于血肉的,所以在看到她这样温顺又心疼的样子时,他心底涌起的不是感激,而是迫不及待想要拉上她一起共赴深渊。

让她与斯文躯壳下那个隐忍压抑的自己作伴,不是喜欢他吗,剥掉那层温柔外壳,会令她失望吗?

裴泽州不清楚答案,但他能感受到皮肤下沸腾的血液有多急不可耐,想要亲近她,想要融入她。

那时她最好不要恐惧他厌恶他,更不要想着逃离,深渊便是这样,一脚踏进来就再无回头路。

南晚吟垂着眼眸,长睫遮住眼底情绪,头顶视线深沉灼热,她想该是快要成功了吧,让他的痛从此带有她的味道,做温柔的花依偎在他身旁,然后慢慢地攀附着他盛开。

她耐心等待着,他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既不阻止她,也没有顺势迎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掌心温度为西裤下的皮肤送去暖意,偏过头眼神关切问,“有好一点吗?”

他还是不说话,只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盯着她,南晚吟感到局促,瑟缩收回手道歉,“抱歉,我不该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做这种事。”

手刚悬空一点,又被他不容拒绝地压回去,贴着他的腿,手背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

她怔愣抬头,似乎不明白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