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笑得更加愉悦:“那可真是遗憾……”随即皱眉:“朕记得。皇姊没有小姑,也没有女儿……”――
有孝惠张皇后的先例,鄂邑长公主若有适龄的女儿,还真不好说。
金建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为天子解释:“周阳氏也是大家族。”总能找到合适地女孩的……
三人都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谈论着。但是,一种沉郁的气氛始终在寝殿中盘之不去,最后,刘弗陵放弃了。
“朕的皇后由谁定?”他很清楚,不会是他自己定。
金赏与金建相视苦笑,片刻之后,金赏犹豫地回答:“后宫内闱之事,还是由长主决定吧……”
刘弗陵闭上眼,轻声叹息:“希望周阳氏的女儿家能好些……”他不认为鄂邑长公主会选择其它姓氏地女子入主椒房殿。
“也不一定。”金建摸了摸鼻子。“大将军家与左将军家都有人选,周阳氏与长主还是不同的。”
刘弗陵皱眉:“大将军的女儿与外孙女?”
金氏兄弟一愣,没有明白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静静地等下文,却没想到,刘弗陵却陷入了沉思,良久无语。
因长公主一时兴起而引发的“皇后风波”不过月余便平息了――匈奴单于更迭远比十岁天子的皇后人选更让公卿百官关注。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大惊喜――对汉朝而言。
始元二年,匈奴的状况颇有几分让人眼花缭乱的曲折离奇。
狐鹿孤单于本有异母弟为左大都尉,贤而有人望,却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单于之母担心单于不立子而立这个这个左大都尉,居然派人杀了他。左大都尉同母兄因此不肯复会单于庭。不久,狐鹿孤单于病重。临终对在场的诸贵人言:“我子少,不能治国,立弟右谷蠡王。”然而单于死后,卫律等人却与颛渠阏氏合谋,匿其丧,矫单于令,更立狐鹿孤单于与颛渠阏氏地儿子左谷蠡王为壶衍单于。左贤王、右谷蠡王对此怨恨不服,居然打算率其众南归汉朝,但是。又有疑虑,最后两人又商量着,胁迫西边的卢屠王,一起西降乌孙。卢屠王不愿,将此事告知壶衍单于,壶衍使人验问,右谷蠡王本就不服单于,此时,大怒之下。反而以欲降乌孙的罪名治罪卢屠王。匈奴人皆为卢屠王抱冤,而左贤王与右谷蠡王也不肯复会龙城。
自汉室初立。匈奴即为北疆大患,如今,眼见匈奴出现分崩离析地兆头,汉军上下都有几分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躁气,上官桀也是军功起家,此时不免心动。
一片请战的气氛中,霍光坚持不战的态度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将军以为汉军不能战?”刘弗陵也不由好奇。
霍光摇头:“大汉军威犹在,亦不乏良将。”
刘弗陵更加好奇:“那么为何不战?”
面对十岁天子的好奇目光,霍光无奈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对天子解释――解释了,他可能明白?
“上以为用兵首要为何?”霍光恭敬地询问。
刘弗陵皱眉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道:“庙算?”
《孙子兵法》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霍光摇头:“主上既知庙算,便当知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