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是若有所悟,怔怔地望着兮君,半晌都没有说话。
很显然,皇后的不悦也让一干随从都紧张了,动作当即便迅速了不少。不过一会儿的工夫,郭穰便亲自过来,恭请皇后下舆,伺候着皇后进了旅舍,食官长更是亲自侍奉皇后用膳,都陪足了小心,看得刘病已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虽然刘病已与兮君甚为亲密,但是,也不可能同席用膳,因为这家逆旅屋舍狭小,刘病已甚至没有被请到堂上,而是被一名食官领着,在西厢用了一些饮食。不过,中宫上下也知道,这位小公子身份不同,因此,西厢中也只安排了他一人。
因为他们一行人甚多,刘病已用过饮食之后,就被前来收拾的宫人告知,还要等不少时间,那名宫人很是乖觉,陪着几分小心,建议刘病已不妨休息片刻。
刘病已漫不经心地应了,却没有让对方铺设床衾,而是直接请那名宫人退下。
见刘病已如此。那名宫人也没有再多作纠缠,立刻捧着??案退下,等出了门,转身就看到长御倚华正站在阶下,神色冷淡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宫人陡然颤栗,捧着??案,半晌都挪不动步子。
见宫人停步,倚华反而走了过去,没有出声,也没有停步,直接就从宫人身边走过去了。
等倚华进了西厢,那个宫人才长长了吁了一口气,随即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西厢中,倚华正面带寒霜地盯着她的背影。
“长御?”刘病已有些不解地唤了一声,“此人有异?”
说着,刘病已的语气也郑重了起来。
倚华微怔,随即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刘病已一番,最后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曾孙长成矣!”
语带感慨,颇似亲长。
刘病已不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明白了倚华的意思。
――他是在宫掖之中长大的,身边除了宦者,就是宫人、宫婢,对那些人的想法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禁中宫人都是官婢出身,自是微贱之人,即便是蒙皇帝青眼,也未必能得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