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说,她不知所措了。
从建章到未央地这一路上,她想过很多可能,唯多没有想到这位共养天子的长公主会向自己低头认错。
她本来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让长公主不要再擅行妄为到自己头上就足矣……
她甚至做好了与这位长公主翻脸的准备……
―如今,她该怎么收拾局面呢?
沉吟片刻,年幼的皇后慢吞吞地咬着字,对鄂邑长公主言道:“若仅是思虑不周,自然无妨……长主是姊,没有幼责长地道理,然……”
年幼的女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记长幼之礼,望长主勿忘君臣之义!”
看着即使是警告也一脸平静的女孩,鄂邑长公主震惊之余,这个年幼的皇后为何让自己如此失态了……
“见鬼了!”
看着离去的辇舆,鄂邑长公主不由喃喃低语,让上前侍奉的婢女吓了一跳。
怔忡片刻之后,鄂邑长公主猛然回神,揉了揉眉心,随即吩咐随侍之人准备回承光宫,竟是看都没有再看徐仁与张贺一样。
坐上四人舆,鄂邑长公主才缓缓微笑――她有些明白,霍光为什么对这个外孙女这么好了!
66、益封
不要怪易楚昨天没更新,实在是病了,全身都难受了一天,下午才有力气起来……本以为要烧的,幸好没有……昨天的更新,周末会补上的……为了安慰又一次失去全勤的易楚,诸位,请订阅,给票吧~~~~)
―承光宫看起来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赶到承光宫,丁外人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匆忙把自己拖来的长公主家令。
那位家令是鄂邑长公主初封时就跟随她的老人,对主人的面根本就是不假辞色,不过,丁外人素来有自知之明,在他们面更是十分地奉承,因此,将到正寝时,家令还是停了步,低声提点他:“长主的脸色不好,你小心一些。”
丁外人连忙道了谢,随即便独自一人走向正寝。
尽管有家令的提醒,推开殿门的那一刹那,丁外人还是吃了一惊。
――满地狼籍!
丁外人想起很多年前,无意到邻家夫妇打架的情形。
―所有的器皿全部被打碎,连那间小茅屋也因不堪重负而显出摇摇欲坠的模样。
丁外人觉得不可思议。
―那样一个养尊处优地贵妇会与贫妇一样行事吗?
“来了还不进来?”
冷冽地声音陡然响起。丁外人循声望去。才看到鄂邑长公坐在内室唯一还没有被动过地床上。――也许是因为那张靠墙而设地围屏大床实在是太沉重了……
原本。床前还立着一架火齐屏风。此时。那架比人还高地屏风正睡在床前。与一堆他很眼熟地妆奁器具作伴……
丁外人愈地心惊。却只强自镇定。对室内地一切视若无睹。带着一丝微笑走向鄂邑长公主。却因内室之中已无下脚之地。而只能停在内户下。
―他不是不庆幸。
“长主召见……”丁外人十分苦恼地询问,瞥向地面的视线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无奈。
鄂邑长公主没有责怪他,事实上,她根本没有看向自己地面。
丁外人凝神看了一会儿,才现鄂邑长公主正全神贯注地端详她手中的一件玉器。
―应该是玉吧,看那温润的光泽,只能是玉吧。
鄂邑长公主地手指轻柔地抚着玉器,眼都没抬一下,让丁外人不由好奇―从没有见长公主这般关注一样东西。
他正在心里琢磨,就听鄂邑长公主忽然开口:“最近上官安还找过你吗?”
丁外人一愣,随即忿恨地咬牙:“车骑将军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