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在未央宫长秋殿。”
看了看天色。刘病已的脸上顿时不见一丝血色――这个时候,阅选必然快要结束。皇后与长公主将返回建章,跨城辇道恐怕已经戒严了……
――他该怎么回去?
宫中同样有宵禁,入夜之后,宫掖门户皆闭,非诏令准许之人,不得通行……
虽然有张贺护着,刘病已在掖庭素来是任性行事,但是,张贺地纵容从来都是有底线――那就是宫规禁令。
尽管从没有明说,但是,刘病已很清楚,任性张狂与触犯宫禁是不同地,后者……即使是天子,也未必能包庇,何况张贺只是一个六百石的掖庭令?
虽然心中惊恐不已,但是,面上刘病已依旧保持了镇定,至少是除了脸色惨白,便没有其它问题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困惑的质疑让宫人与刘病已地同时不由颤栗。
“见过光禄勋。”两人战战兢兢地行礼。
张安世一听声音便看了一眼刘病已,立刻认出他,心中不由一惊,随即又看了一眼宫人,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刘病已与断然下令:“把曾孙带走!”
刘病已心中一紧,但是,被郎卫带走时,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见他没有闹,张安世也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到那个宫人身上,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待光禄勋与巡视的郎卫离开,那个宫人也一下子伏倒在地,背后的冷汗已湿了几重衣衫。
汉制,皇帝起居仪宫司马门内,百官案籍出入,营卫周庐,昼夜谁何。殿外门署属卫尉,殿内郎署属光禄勋。光禄勋居禁中,有狱在殿门外,称之为光禄外部。
刘病已便是被郎卫带到了这个名为光禄外部的官狱。
因为是在宫中,启用得又少,这座官狱的条件比其它中都官狱要好不少,刘病已开始紧张,待进了门,反而是好奇地感觉压过了一切。
掖庭之中的官狱、诏狱也不少,但是,都是阴森恐怖的,而光禄外部却是窗明几净,若不是听郎卫说这是官狱,刘病已绝对认为这是一处官署。
虽然禁中规矩森严,泄露消息更是禁令,但是,光禄勋属下三署对这个养于掖庭地皇曾孙却是毫不陌生。
不说他的身世,便是掖庭令与光禄勋地维护便足以让他们侧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