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地诸人皆是宫中掌权之人,哪里会听不出长御话中的戒意?在为年轻女子的警觉而赞叹的同时,也不得不深感挫败。
张贺淡淡地轻笑:“长御不必如此,我等只是询问。”
倚华也微笑着低头,却没有说话。
“诸位还真当中宫年幼,中宫诸人便都是无知之辈吗?”郭穰冷冷地嘲讽,“中宫用玺与否,各位心中有数,何必问旁人!”
“私府令言重了!”坐在郭穰上座地宦令不由干笑两声。
中宫诸人都露出一丝冷笑。
倚华不是很明白眼下的状况,但是,很明显,少府想找中宫的把柄……
中厩长一摆衣袖,淡淡地道:“不管言重还是言轻,不知诸君是否还有异议,若是还有……我以为诸君可以直接请谒中宫,由中宫亲自作答!”
倚华一怔――这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涉了吗?
禁中诸吏没有开口,开口的是太官令(注1):“无论如何,令史的记录上,那些征调都是奉中宫令而办的……”
“既无中宫玺书,又无大长秋画押……”郭穰冷笑着打断对方的话,“便是有中宫上下任何一人的画押都勉强能算……如今,要中宫认下那些用度……各位……欺人太甚了吧?!”
少府诸人哑口无言。
倚华开始有些明白眼下地状况了――
汉制,八月算人,案户比民,九月计断(注2),宫中自然也不例外――
人员、收入、支出,所有情况都要在九月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