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灶人?堂的人?欺负你了?”
祁北南快步过去。
萧元宝爬起来:“没有,人?家客气着呢。”
他呜咽了一下:“只是我还不够格入堂子。”
萧元宝将堂子的事情与祁北南简单的说?了一番。
“原则是堂子创了我们萧灶哥儿的信心了。”
祁北南拍了拍萧元宝的脑袋:“知不足而上进?,此次碰的壁未曾不是件好事。你年纪不大,再精进?手艺学菜,全?然还来得及呀。”
萧元宝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只是要等学成,又得还要好多时?间。这回攒钱买铺子,许我出不得甚么力了。”
“就是想着这件事,心头有些失落。”
“将来有的是出力的地方,何必在意?一时?。”
祁北南道:“你不必那般费心,总往自己身上揽事情,凡事有哥哥在。”
萧元宝抿了抿嘴,轻轻嗯了一声。
他又道:“要不然我真出个摊子,去卖下水好了。”
祁北南拍了萧元宝道脑袋一下:“还想着挣钱,当?务之急不该是留意?着寻个城里的师傅学学城里的菜?”
萧元宝捂住脑袋:“说?得也是。”
“不过终日在宅子里头也打?听不得好师傅啊,倒是不如出去摆摊子,人?来人?往的,反倒是消息灵通。”
“你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了?”
萧元宝咯咯笑起来:“其实也没有。”
祁北南见此,从?榻子边起身:“我去换身衣裳。今朝听同窗说?樵歌街有间铺子的辣水羊蹄子很是好吃,晚间咱们不在家里吃饭,也去吃上一回。”
“你快起来收拾收拾,瞧头发都散乱了。”
萧元宝看着祁北南朝他伸出的修长宽大的手,要把他从?榻子上牵起来。
他眸子怔怔的看着他的手。
“不想去呀?”
萧元宝连忙道:“没有!”
借此,他抓住了祁北南的手,顺着他的力气从?榻子间起来。
祁北南的手很暖和,指间有一层因常年写字而起的薄茧,摩挲着他的手就像是有很小很小的小蚂蚁从?心头密密麻麻的爬过一般,他说?不出这是因何而起的感受。
从?小,这双手他不知道牵了多少回。
出门的时?候怕走丢牵着,习字的时?候怕写歪了比划,这双手也替他掌着。
他小时?候就觉着祁北南的手十分的温暖,如今也一样,只是不知道从?什嚒时?候起。
那股很暖和,教他心安可靠的感觉,竟还能?滋生出新的感受来。
萧元宝有些无措,在榻子边站定后,便赶紧收回了手。
他有点似逃一般的跑进?了内间去,为掩饰心中的慌乱,嘴上说?着:“谁磨蹭让人?等,谁就是小狗!”
祁北南好笑:“我就先让你几步路的时?间。”
迟些时?辰,太阳渐渐偏了西。
落日余晖如同细碎的金粉一般铺了一地,天边霞光大盛。
晚风送爽,风中夹杂着桂花和栀子的香气。
祁北南在宅门口等了已有些时?候,迟迟也不见得萧元宝来。
他没去催,也不叫人?去催,就安然静等在影壁前。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着萧元宝慢腾腾的从?屋里出来。
只见人?穿了一身湘妃色交领直裾,腰间系了根细细的花绳,垂于侧身。
发带用的也是同腰绳一般的花绳。
一身俏色,衬得萧元宝本就白皙透亮的皮子更生动?了几分。
萧元宝见着祁北南在看他,本就有些不自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