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是姜采女所做,用了上好的?藕荷色云锦和苏绣技艺,针脚细密,上面的?狸奴栩栩如生,臣妾自幼所见,这是最精美的?一个荷包。”
她?先夸奖了姜云冉一句。
然后才道:“这一个,据说是姜采女拿来?给这位王黄门做信物的?。”
她?把?那?个荷包托举在手中:“只看苏绣技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只绣的?狸奴神态不?同,猫爪中多了一个绣球,仅此而已。”
“但这荷包的?用料,却有些讲究了。”
姚贵妃声音轻柔,一如既往温柔和善,她?把?自己的?分析说得非常清楚。
“我记得,当时姜采女被封为选侍时,陛下口谕,赏赐了姜采女八匹贡缎,”姚贵妃道,“当时尚宫局送来?呈报单子?,我瞧了一眼,看到上面有一匹水红色的?流光缎。”
“这颜色鲜亮,有些太过娇颜,今岁进贡入宫只得两匹,其?中一匹就落在了姜采女手中。”
姜云冉福至心灵。
她?不?由感叹,背后布局之人,这么早就开始筹谋这一切了。
那?一匹被赏赐进入听?雪宫的?流光缎,在最初,就被选定?成了“证物”。
时至今日,两月匆匆而逝。
真是沉得住气?,也真是心思?缜密。
姜云冉抬眸看向姚贵妃,姚贵妃的?目光平静,目光一直流连在荷包上,没有分她?半个眼神。
专注,认真,聪慧又清醒。
这才是能掌管六宫的?贵妃娘娘。
姚贵妃说到这里,才看向皇贵太妃,有些歉疚:“太妃娘娘,是臣妾僭越了。”
皇贵太妃对她?很是赞赏:“不?愧是姚姐姐的?堂侄女,这般聪慧,很有姐姐当年风采。”
“怎是僭越?宫中事务繁杂,需要有你这般聪明端方之人,才能好好处置六宫事。”
皇贵太妃重新看向仁慧太后,有些羡慕:“恭喜姐姐,后继有人了。”
这话说得就很好听?了。
那?话中的?深意,却让阮含珍捏了一下手指。
怎么,太后的?继任者,可不?就是皇后了?
仁慧太后淡淡一笑:“妹妹谬赞了,当时看中这孩子?,就是因她?细心。”
说着,仁慧太后眼皮一挑,直直看向姜云冉。
“姜采女,现在,你又要如何?说?”
姜云冉发?现,仁慧太后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却又没有过分厌恶,那?眼神有些复杂,现在的?她?无法分辨。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垂下眼眸,躬身行礼,复又直起身躯。
她?依旧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腰背挺直。
“回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所言甚是,更不?凑巧的?是这一匹流光缎妾已经裁制了衣裳,剩余碎布都堆在库房中,无法作证是否就少了一块。”
听?到这里,阮含珍面上一喜,她?适才开口:“太后娘娘,既然姜采女都认罪了,不?如……”
仁慧太后淡淡道:“阮宝林,你太心急了。”
阮含珍抿了一下嘴唇,她?眼眶泛红,显得楚楚可怜。
“臣妾也是担心德妃娘娘,若此事真是姜采女所为,她?一定?知晓毒药是何?物,也肯定?能拿出解药。”
“方才臣妾见过德妃娘娘的?病容,心里实在不?忍,才这般着急,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仁慧太后面色稍霁,她?重新看向姜云冉,道:“姜采女,哀家允你再辩驳两句。”
姜云冉颔首,垂眸道:“一,这布料织造局也存留一匹,可以拿来?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