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芳:“宁姨怀疑那个人被阮家所害?”
姜云冉点头。
当?时是如此的。
直到……
“但我们入京之后?,母亲带着我一路寻到阮家,我们隐姓埋名,没说同阮家有?什么关系,但进入阮家,才发现事情并非母亲猜测的那般。”
姜云冉抬起眼眸:“看到阮忠良的第?一眼,母亲就愣住了。”
“母亲告诉我,他就是那个人。”
赵庭芳心里依旧有?疑虑,她看姜云冉的表情,知道她也是,但此刻她没有?开口。
姜云冉甚至对赵庭芳笑了一下。
她淡淡道:“阮忠良似乎没想到我们母女还?活着,他先是表现出喜悦,然后?又愁眉不?展,只说自己?入京之后?就病了,醒来后?失去?了记忆,迎娶了廖氏才回忆起过往事情。”
“但事情已成,他内心煎熬,不?敢面对母亲,不?敢想我们母女二人是否还?活着,只能逃避。”
他的这一番说辞,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当?时母亲很震惊,她没有?留意到阮忠良神情之间的阴鸷,我们被骗进了阮家内宅。”
“直到进了后?宅,被关入柴房里,母亲才终于回过神来。”
姜云冉抬眸看向赵庭芳:“阮忠良要赶尽杀绝。”
“作为两榜进士,朝廷命官,他停妻再娶,背信弃义,若是被人发现,肯定要被言官参上一本?,轻的降职发落,重则可能会祸及门楣。”
“被关进柴房那一刻,母亲就醒悟了过来。”
事情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出去?。
姜云冉道:“我那时候才五岁,但母亲从来不?把我当?成时孩子,她很耐心跟我分析利弊,最后?,母亲告诉我阮忠良可能会杀了我们。”
说到这里,姜云冉才微微红了眼眶。
“母亲当?时跟我道歉,说不?应该带着我入京,说不?定一辈子留在?淮水县,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姜云冉说:“我当?时懵懵懂懂,却也知道黑漆漆的柴房阴森可怖,我告诉母亲,还?有?一个可能。”
姜云冉紧紧攥着手?。
她闭了闭眼睛,回忆起最初见到阮忠良的那一眼。
当?时她还?是个五岁孩童,年少?稚嫩,或许只把她当?成是孩子,阮忠良所伪装的痛苦悔恨全?部消失不?见。
只留下恶意的评判。
“我告诉母亲,阮忠良看着我们的时候,很像是街口典当?行的老板。”
看人的眼神带着评估,那是把她们当?成是货物一样揣度。
这样一对母女,能卖多少?钱呢?
当?时母亲就意识到,阮忠良或许想从她们身?上榨取更多价值。
直接杀了,岂不?是可惜?
虽然痛苦,虽然不?甘,却要活下去?。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同廖淑妍说的,只知道从那日起,我们就被关在?了柴房里,每日只给一碗水。”
“一日,两日,直到第?四日,我开始发烧了。”
姜云冉目光有?些空。
“柴房里太?黑了,我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饿死,胃里火烧火燎地疼着,疼得我就连哭都没力气了。”
那段过往,是姜云冉此生经历最痛苦的事情。
挨打、吃苦、流血、伤痛,都不?够可怕。
可怕的是黑暗里没有?尽头的未来。
“后?来第?五日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外面有?声?音,后?来才知道那是廖淑妍和阮含珍。”
“当?时廖淑妍告诉阮含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