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机缘巧合,母亲偶遇了一名游商,那游商说,京中?忽然新起一名新秀,从大理寺评事做起,多年来在?州县处理复核各种死刑要案,为数名无辜之人翻供,成了名满州府的阮青天。”
“当?时母亲问那阮青天叫什么,”姜云冉冷笑,“那人说叫阮忠良。”
她抬眸看向赵庭芳。
“我从未见母亲那样伤心过。”
赵庭芳反握住她的手?。
“别说了阿冉,别说了。”
姜云冉却摇了摇头。
她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怨恨,也没有?对往事的追忆。
不?后?悔,也不?宽恕。
她很平静给赵庭芳讲述。
“那是母亲唯一一次失去?了理智,”姜云冉道,“她在?翻来覆去?思索了几日之后?,还?是带着我准备入京。”
“当?时我就就明白,这个名叫阮忠良的人,肯定跟母亲有?莫大的关系。”
淮水县距离京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在?去?京城的路上,母亲跟我说了实情。”
这些话,姜云冉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经历过种种艰难困苦,姜云冉都自己?独自吞下。
现在?,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她必须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同伴。
只有?和盘托出,不?留半分隐瞒,才能不?留任何错漏。
“母亲告诉我,她年少?时家中?是开书院的,当?时有?一名姓阮的少?年郎从清州慕名而来,凭借聪慧拜入她伯父门下,成了母亲的小师弟。”
“虽然他比母亲大,却因晚入门成了师弟。”
姜云冉重复的是母亲当?年的话语,时隔多年,十几年岁月转瞬即逝,可当?年母亲的话却被刀刻在?心上,多年来,每当?姜云冉怨恨的时候,就会反复回忆这段话。
她不?能忘,不?敢忘。
赵庭芳认真听着,这一次没有?打断。
“母亲说,那少?年从来不?生气她唤他师弟,脾气很好,温文儒雅,会在?灯会时给她买糖葫芦,会陪着她在?后?山玩耍,年少?时的日子温馨动人,回忆起来都是甜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直到母亲十九岁时,家里议亲,小师弟家里只来了个远房叔伯,说小师弟家中?人口丰足,允诺让小师弟入赘。”
“就这样,年少?师兄妹成了夫妻。”
“好景不?长。”
姜云冉顿了顿,才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始终没有?告诉我,她只说家里出了变故,那人带着母亲逃离,在?淮水县隐姓埋名。”
“母亲换了姓氏,改姓了我祖母的姓,而那人也放下了书本?,卖苦力为生。”
“直到母亲被诊出有?孕。”
“那个孩子是在?出事前怀上的,命运危难,谁都没有?发现。”
这一段过往,听起来惊心动魄,但因时过境迁,一切都成了墨色的画卷,徐徐展开。
已经再无曾经血泪。
“因为家中?动荡,母亲身?体孱弱,怀孕对她负担极重,需要珍惜药材来蕴养身?体。”
“于是……那个人安顿好母亲,留下了所有?的银钱,毅然决然离开了家。”
赵庭芳呼吸一滞,她难以置信看向姜云冉:“那个人是阮忠良?”
姜云冉全?程都没有?用父亲这个称呼形容阮忠良。
她永远不?可能叫那个人为父亲。
姜云冉颔首,她道:“你知道吗?我同阮含珍只差五个月。”
也就是说,阮忠良刚回阮家,便参加了科举,凭借成绩成为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