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倒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她思索片刻,道:“是得传太医。”

说着她冷笑道:“好歹得让人知道,那慕容婕妤是什么德行。”

阮含璋抬眸看她,欢喜道:“好!”

佩兰便立即安排青黛去太医院请女医,然后又仔细问了阮含璋慕容婕妤说过的话,这才被阮含璋劝着回了自己的厢房。

不多时,女医到。

阮含璋从殿中缓步而出,同迎面而来的女医四目相对。

此刻春风和煦,鸟语花香。

在郎朗晴空,杏花梨雨之间,两人重逢。

女医瞧着二十上下的年景,容貌寡淡冷清,长眉细眼,看起来便不苟言笑。

她对着阮含璋躬身行礼:“臣赵庭芳,乃太医院医正,见过才人小主,小主万福金安。”

阮含璋含笑道:“有劳赵医正。”

她伸出手,指了一下边上的厢房:“今日有事相托,还请赵医正海涵。”

这位赵医正瞧着倒是好脾气,亦或者对宫里这些事见怪不怪,很平静跟着她进入厢房,给佩兰看诊。

“佩兰姑姑虽脚踝受伤,却没有伤筋动骨,这几日切忌走动,用上生骨膏之后将养三日便好。”

阮含璋松了口气,对佩兰欢喜一笑:“姑姑,真好。”

当着外人的面,佩兰一贯慈爱:“小主今日也累了,让赵大人给您请脉,奴婢才放心。”

阮含璋便起身,领着赵庭芳回到寝殿。

一时间,寝殿只剩下两人。

四目相对,阮含璋倏然绽放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芳姐姐,近来可好?”

赵庭芳倾身上前,在床边的绣凳上落座,她细细打量阮含璋,神情十分严肃,声音清冷。

“陛下起疑了。”

第5章 第 5 章 我有我的价值。

阮含璋眉目含笑,不急不恼,她轻轻拍了一下赵庭芳,轻声细语:“莫急。”

赵庭芳莫名就放松下来。

两人从小相识。

甚至她这一条命都是阮含璋救下,能有如今机缘,也有阮含璋的手笔,因此她说不急,赵庭芳当真便安了心。

她轻轻呼了口气,面容也跟着柔软下来,瞧着不再如方才那般冷清。

阮含璋见她放松了些,又忍不住去握她的手:“芳姐姐,两载未见,你如今一切可好?”

“我很好,”赵庭芳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师父待我不薄,费尽心力把我推入宫中成为女医,因皇贵太妃的缘故,我如今在太医院也安稳,甚至还升为从六品女医正,太妃们都很和气。”

大楚官职多数都分男女,尤其太医等官职,比如太医院院正皆有男女各一,以便更好医治贵人。

当年赵庭芳要跟随师父上玉京,入宫为太医,当时阮含璋就叮嘱她务必要把握好太妃们,伺候她们,比伺候新贵妃嫔们要强得多。

果然没错。

这两年两人虽偶有书信,却只写大事,至于细枝末节的小事从不赘述,如今见面,方才有倾诉机会。

赵庭芳简单说了几句这几年的过往,这才看向她。

唯独此刻,阮含璋才能从旁人身上看到心疼。

赵庭芳一贯冷清,此刻却红了眼眶,似是要落了泪。

她心疼她,为她心酸和不值。

“阿冉,”赵庭芳几乎是呢喃,“你怎么还是入了宫?”

阮含璋眉眼间满是冷冽:“我不入宫,茉姐和石头就活不成了,我不入宫,他们的仇谁来给报?”

说到这里,阮含璋紧紧握住赵庭芳的手,眼眸中有着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