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旗此刻面色才凝重起来,心里慌乱,“我乃四皇子钟鼓旗,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咳咳你还知道你是你是四皇子咳咳!”声音的主人压抑地咳嗽着,咳得像嗓子破裂似的干哑,但话音却是撕心裂肺,掷地有声。
钟鼓旗几乎是一下子就变了面色,未见其人已知其身份。
他挫败拧眉,下马跪地行礼,“父皇”
他甚至恭贺不出“万岁”二字,他要夺他位害他命,还假惺惺地说那些吉祥话,当真是畜生行径。
前方的禁军闻声推开,为后面抬轿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钟鼓旗就这么伏跪着,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不是害怕,只是问心有愧。
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咕噜咕噜滚到他面前。
是他副将的首级。
面覆鲜血,死不瞑目。
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和钟鼓旗对视着。
头砍下来应该还没多久,刚才滚的那一遭,叫头颅的眼眶里又渗出了血泪。
钟鼓旗喉头一滚,鼻尖酸楚,昔日边疆荒漠的浴血奋战历历在目,几场和外族的厮杀都熬下来了,却不想陪他丧命在歌舞升平的长安城。
他红着眼眶将头颅瞪大的眼睛抚闭,解下披风裹紧那颗头颅。
他朝着来人的方向狠狠地叩了三个响头,声声震地,下下见血。
“儿臣有罪,但儿臣背后的将士无罪!他们只是听从号令,未有谋逆之心,望父皇从轻发落!”
轿上的人拂开珠帘,是个痛心疾首的病弱模样,皇帝气得手都在抖,嘶哑地痛斥:“为什么你对和你无亲无故的将士尚有怜悯之心,对你的父亲却要痛下杀手,没有半分濡慕之情呢?”
“我是有哪里亏待你吗?”
“当时那等丑事,砍了你们的脑袋也是应该的!可我也只罚你充军,旁人道我狠心,你也这么觉得吗?”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