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

怎么这个兰香和那日在薛豫立那儿闻到的,那么相像呢?

甚而混杂着一股檀香味,说不清道不明的,却是日日夜夜纠缠着的,在塞外每个寂寥的夜晚都会抚慰他的,钟玉河的气味。

钟鼓旗皱眉回过头,只看到钟知生已走远的背影。

也许是刚才背后出得汗有些多,能明显的看到钟知生背后一块湿漉漉的,脊椎那道一直连着后脖梗都是湿的。

覆着薄汗的后脖那里是极其醒目的红色,一大块的,细看能看出是许多牙印叠在一起,或深或浅,班驳刺眼。

钟鼓旗的眉间拧得更紧。

有哪个侍寝婢女敢弄伤皇子的吗?

不是什么打情骂俏的挠痒,是狠戾的撕咬。

难道

他脑袋里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猜测,脊背那道都恶寒得寒毛耸立。

几乎是片刻之间,他就把脑袋里的想法否决了。

薛豫立有种兰草,就不许三哥也种吗?

皇姐的熏香来自皇室,三哥也有些皇室的熏香,杂糅有相似也不稀奇。

三哥是知道他和皇姐的事情的,怎么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呢?

更何况三哥许诺过他,来日若是得登大宝,定是会成全他和皇姐的。

钟鼓旗脑袋里纷杂地思索着,有个想法尖利地刺破他的后脑,刺得他整个人都颤栗个不停。

他怎么能忘了,最开始对钟玉河有濡慕之情的,是钟知生呢?

那时候大家年纪都还小,钟知生也绝口不提这件事,钟鼓旗便也当没发生过似的抛在脑后了。

吱嘎。

钟知生打开门进入卧房。

钟鼓旗凝看着那一条漆黑的门缝,里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窥探不着。

若里面那人,真是皇姐呢?

薛豫立翻阅着手头贪污案一事的相关证词,头也不抬地问道:“稀客呀。”

“究竟有什么事,是非要跟我说的?”

他对这个四皇子实在是没什么好感,毕竟两人曾经也是针锋相对过。

钟鼓旗这次根本顾不上薛豫立的态度了,也没什么心思讥讽他,语气焦急地问道:“皇姐可在?”

“嗯?”薛豫立疑惑地抬起脑袋。

“我问你皇姐可在?”

“你来问我?”薛豫立匪夷所思地看着钟鼓旗,不知道他又折腾的是哪出。

“我问了你府里的下人,一个两个都说不知道。”钟鼓旗急躁地锤了下桌子。

“你就告诉我,人在不在?”

被他那么一锤,桌子猛地一颤,墨砚里便有墨水被震荡出来,晕染了纸张。

薛豫立亦烦躁地斥道:“你和三皇子不是亲厚吗,你来问我?”

钟鼓旗心里猛地一沉,“人在三哥那里?”

“不然呢?”薛豫立只觉莫名其妙,这事他也知道的迟,钟鼓旗和钟知生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竟是来问他?

“真是真是皇姐?”钟鼓旗被抽了筋似的一个踉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薛豫立这才察觉到了些怪异,慌乱地问道:“怎么了吗?”

钟鼓旗的眼眶都瞪得通红,血丝盘桓。

“说话!”薛豫立断定是钟玉河出了事,厉吼道。

钟鼓旗的嗓音被撕裂似的沙哑气薄,“皇姐被三哥被三哥扣在清波府了。”

“为何?”薛豫立想不出来钟知生这么做的原因,他们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钟知生有什么理由扣住钟玉河呢?

他盯着钟鼓旗的面色,却渐渐回过味来。

“是是”薛豫立嗓子被卡住似的说不出话来,钟鼓旗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