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旗大步走向钟知生的卧房,远远就看见卧房的房门紧闭着。
大白天也不知道开个门通个风?
哐当。
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钟鼓旗蓦地停住步伐,耳朵一耸屏气细听,小心地蹑步靠近。
那股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可是落在钟鼓旗耳朵里又觉得分外笼杂,是很多声音混合夹杂在一起,被紧闭的木门过滤抨击到他耳朵里。
是被压得喘不过气的、闷闷的哭声,可是又分外尖利,像是气囊被戳破崩裂的声音。
照理说应是叫人有些反感的,诡谲的,但被另一种粗旷深沉的喘息覆盖着,又似裹着蜜似的又浓又黏,稠稠甜甜地直嘀嗒。
钟鼓旗的耳尖霎时就发烫起来,他有些局促地摸了下耳朵,显然明白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也有些反应过来了今日众多疑惑的答案。
像是被顶到一个极点,里面的哭声尖利猛然拔高,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肉块碰撞到硬物的声音不停地传来。
哭腔尖到一个可以说是凄厉的程度,骤然地停了下来,另一个较为粗糙的喘息,倒是急促地越来越响,听着有种释放的餮足。
钟鼓旗有些不适地抿抿唇,准备转身离开,他虽是无意撞见,但听人家这档子事左右不是光彩的,更别提里面那个人是他熟悉的三哥,更是叫他分外尴尬。
“门外是谁?”钟知生骤然发问。
钟鼓旗离开的步伐一顿,眼见被发现,也只得应声道:“三哥,是我。”
钟知生应是知道他来是有要紧事,沉默一会儿道:“稍等我一下。”
接着钟鼓旗又听钟知生压低声音道:“乖乖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你不想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吧?”
“嗯?”
钟鼓旗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有些尴尬地摸摸耳朵。
三哥素来不近女色,平日也没见到他和哪个女的走得近,怎么突然之间床第就有人了呢?
看三哥封府的大动作,也不像只是找个暖床的,应是动了心思,怎么他就一点不知道呢?
钟鼓旗思绪紊乱地一通胡思乱想,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就打开了,钟知生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知道钟知生刚才是在做什么,他听墙角又被抓包,怎么看都是尴尬的事。
钟鼓旗不适地躲避着不去看钟鼓旗的视线,可眼睛不去看,其他感官都是更加灵敏起来。
随着钟知生的走进,钟知生能闻到他身上捎着的气味,不只是他平日熏的香,更多的是浓重的腥味,还有一股稠稠的兰香。
钟知生似是看出了钟鼓旗的尴尬,先行开口道:“找我可是有大事?”
“啊?”钟鼓旗有些神游地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肃声道:“我的军队驻扎在郊外了,就离长安的城门不远,随时都能进城。”
“三哥是打算何时动手?”
钟知生思索片刻反问道:“能等多久?”
“怕是不能久待,长安城门的岗哨都有定时的巡逻兵,虽说被发现了也是正规军,不会打起来,但有点脑子的都能知道我们做的什么盘算,有准备了也就不好实施计划了。”
“一次被发现以后要驻扎就麻烦了,所以越快越好。”
“十五日行吗?”钟知生问道。
钟鼓旗抿抿唇,想了一下道:“可以。”
“但还是得尽快。”
钟知生负手道:“这也不是我想快就能快的。”
“如今父皇虽是重病在床,但还是勉强保留了些许神智,他这几日已下令再查太子与贪污案一事的关系,由薛豫立主审。”
“不就是告诉满朝文武,太子在他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