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不认人啊。”钟鼓旗弓着身子埋进钟玉河的颈间,喷着热气道。

“没事我走了。”钟玉河不吃这套,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这么着急做什么。”钟鼓旗抱着钟玉河腰肢的手臂骤然收紧,任凭钟玉河怎么挣扎都不撒手,“我们来聊聊昨天还没讲完的事。”

“你什么时候和你那个倒霉丈夫合离?”

钟玉河的挣扎骤然顿住,锁眉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他合离?”

第五十三章呕血

钟鼓旗瞥到钟玉河身后树影微晃,眼眸一颤便是低垂沉沉阴翳。

钟鼓旗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也会做这等离间之事。

他最是不屑的小人之举

“我戍边之前,你不是同我说好了要等我回来吗?”

钟玉河眉头紧锁,已是不耐烦至极,“怎么又提这个,你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钟鼓旗眉宇皆是苦涩。

他虽是有意去说给树后之人听,却也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说我和你在山洞的那个夜风有多大?”

“还是说说我的背被你抓得多疼?”

钟鼓旗骤然上前一步,逼近钟玉河的耳畔唇齿摩挲着。

钟玉河抵着钟鼓旗的胸膛却像抵着千斤铁似的,怎么也推不开,远远看去竟像他倚在钟鼓旗怀里似的。

两人推搡之际,周遭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又哑又低。

像是紧着嗓子锢着咳嗽,却又止不住小虫挠动触角似的痒,镰刀从喉咙里猛劈一道口子钻出来似的。

钟玉河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面色苍白的薛豫立正掩着嘴咳嗽。

他咳得猛,额角都是暴起的青筋,蛇似得蜿蜒鼓动,眼角沁着水淋淋鲜丽丽的红,像叫什么割破一道口子似的涨得盈满。

可他的泪落下来,却是澄澈的一道。

钟玉河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脑袋里却一片空白,言语不得。

钟鼓旗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幅场面似的。

他上前一步得体一笑,俯身作揖行礼道:“姐夫好。”

薛豫立猛烈地咳嗽着,额角都是薄薄一层细汗,映着他灰白的面颊,竟流着白浆似的瘆人。

他不愿在钟鼓旗面前露短,竭力地压抑着喉咙里的刺痒,憋得眼眶涨得紧巴。

“姐夫看我做什么?”钟鼓旗点点唇角,“莫不是看我嘴巴破的厉害。”

“姐夫别见怪,皇姐下手没什么分寸你也知道,这不前两天就被他磨破了嘛。”

“我都说别了,他还硬往我嘴里塞,可不就弄破了,这两天疼得厉害,昨儿才结的痂。”

“对了,那时是国宴以后,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姐夫人呢?”

钟鼓旗眉眼弯弯看着无害,薛豫立却觉得他比什么毒蛇猛兽都要骇人。

三言两语下来,薛豫立的脑袋像塞了个马蜂窝,嗡嗡直响,又针扎似的疼的,又麻又辣。

他胸膛连着气管都痒得厉害,叫他无奈又狼狈地剧烈喘息咳嗽着。

钟鼓旗见状却偏还要继续往下说,“姐夫是个明白人,又何必装糊涂呢?”

“皇姐心意如何,你不知?”

“总归是不属你。”

薛豫立咳得两眼翻白,脚步不稳地一俯身,竟是呕出一手的血。

黏答答红淋淋地直往指缝外漏。

钟鼓旗没想过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也骇了一跳。

钟玉河更是被吓得厉害,慌慌忙忙地冲上前扶住薛豫立。

薛豫立站都站不稳,猛地跌坐在地,到这时脸颊倒是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