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儿。

薛豫立余光暼到简直要吓得魂飞魄散,忙一把关上房门,叫太子窥不见一点儿屋内的光景。

“您也听到了,请回吧。”

太子的脊背骤然被巨石压弯似的低低地垂了下去,他蓦然地扯扯嘴角觉得自个儿真可笑。

明明已经看透钟玉河,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想要挽回那些镜花水月。

有什么用呢,就算是一场戏,钟玉河也不再愿意陪他演下去了。

院子不远的地儿马夫焦急地催促着,在外耽搁的时间越久被发现的风险越大。

太子眼底凝着冷硬的风霜,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薛豫立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转身进去房里。

“太子走了,出来吧,别闷着了。”薛豫立掀开捂着钟玉河的被褥。

“其实你见他一面也没关系的,我看他挺关心你的。”

钟玉河直起身子看着自个儿还在微颤的蛇尾,“我不需要他关心。”

“只会让我觉得自个儿可怜,我落魄成这个畜生样儿,才不要别人看见。”

“没有。”薛豫立抿抿嘴,抚摸着他布满鳞片的蛇尾,“你这样也很好看。”

钟玉河有些厌烦地一甩蛇尾,想挣脱他的手,却不小心猛地把薛豫立的手摔在床沿上。

骨头的闷响咯噔一下,薛豫立的指间的关节霎时红了一大块,他嘶的一声缩回手。

钟玉河听到了声响,却别扭地不愿去看自己惹出来的祸事,撇撇嘴躺下。

他一提被褥把自个儿盖得牢牢的,只露出个头在外头,不肯去看薛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