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愿干站着,我可不乐意。”
钟鼓旗喉头哽咽,一把将钟玉河揽在怀里,呼吸间灼人的热度都喷在钟玉河的颈间。
“我们说的那些,都不作数了吗?”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钟玉河蹙着眉挣在钟鼓旗怀里挣扎着,手里攥着的海棠花叫他捏得艳丽的汁水迸溅。
他只管自个儿开的妖娆无双,哪里会在乎地下滋养他的根苗被虫啃咬的蚀骨疼痛。
“你说的那些都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后,可我被赐婚的事就横在眼前。”
“你等得起,有没有问过我等不等得起?”
“你要我拿余生的安定去堵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虚幻,是你傻了还是我疯了?”
钟鼓旗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渐渐松了劲儿。
“傻子。”钟玉河嗤笑一声,轻蔑地拍拍他的脸道:“回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你从来”钟鼓旗的嗓子都叫心头的血泪糊住了,艰难地继续说着,“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都是骗我的。”
他欢喜钟玉河,所以欢喜一个人是什么样,他比谁都知道。
可有时候他宁愿自己别知道,别去窥看钟玉河嘴上说的爱,有多假。
钟玉河直直地看着他,笑得更是甜蜜,心里一股莫名的焦虑烧得他连那些哄骗的伎俩都懒得用,“对。”
“我也是个男子,我也是皇子,凭什么你们能争,我就只能蜷在你们身下攀附!”
“现在我腻了,你们自个儿玩郎情妾意的把戏去,恕不奉陪。”
钟玉河把那支碾得稀烂的海棠掷在钟鼓旗脚下,长袖一摆转身离去。
钟鼓旗低头,看着自个儿的衣摆溅上些红汁儿,把原来白净的清袍染得斑驳。
钟玉河不想去大厅看着那一屋子女眷上蹿下跳忙活他羞耻荒诞的婚宴,就径直回到寝宫。
“嘎吱”
破败的门在地上磨砺出骨头磨蹭的声音,一束光顺着门缝漏了进来,又被钟玉河随手的关门遮得严严实实。
“皇姐”一双温热的手环住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外面好生热闹。”
是太子。
钟玉河喉结滚动了一下,在黑暗里也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能试探着问道:“怎么不在外面等我?”
太子并不搭腔,径自继续说道:“驸马知道皇姐的身子吗?”
“皇姐猜猜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什么意思”钟玉河心里狂跳,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对他百依百顺的太子,会攥着他的软肋威胁他。
“我的意思”
只有我会在知道一切后,仍然爱你。
太子张了张嘴,却是沉着黑眸说道:“婚宴那天,我在长安城外的十里亭等你。”
“等我做什么?”
“我们远走高飞,我带了足够的盘缠和一匹快马,我们像平常夫妻一样,找个偏僻的山头务农。”
“好不好,好不好?”
“我不做这劳什子太子,你也不用扮作女儿家,我们就在外面好好过日子”
钟玉河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最终还是点点头。
第二十三章不要
“一梳梳到老”
檀棕色的梳齿蓦地穿过乌黑的秀发,一梳到底。
“二梳白发齐眉”
林婉柔眉眼弯弯地说着吉祥话,岁月在她眼角镌刻的沟壑盈满幸福喜悦。
“三梳儿孙满”
林婉柔高抬绾发的手臂猛地一僵,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有些意识到自个儿似乎戳着了钟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