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拔剑就地斩杀了他,而是在哭。

为什么要哭呢?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父皇死了以后就是他得登大宝,享荣华富贵,受万人敬仰。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叫他捏在掌心里了。

身为男儿身却不得不扮作女儿家的又不是他,被识破后就要被抓起来烧掉的妖孽又不是他,他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好像他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似的,可偏偏

钟玉河面色阴鸷地攥紧指尖薄薄的树叶,绿油油的稠液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流淌,像是捏烂了什么怪物的心脏。

偏偏他看着太子痛哭流涕的蠢样就是会觉得心虚。

心虚得居然连句像样的谎都编不出来,一肚子哄骗算计的手段都忘了怎么使,只能一把推开泣不成声的太子,甚至连衣服都不记得穿,裹着绒毯就逃回了自己的帐子。

接下来什么都没发生,没人来抓他,也没人叫嚷着要烧他,只帐外集合的鼓声敲得震天响,他只得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匆匆束了发,换了身行装就赶去围猎。

可太子却不像没事,在围猎的队伍里只闷声不吭地红着眼眶窝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竟是不跟往日似的围在他周遭打转了。

太子没有把他的秘密公诸于世,可却明摆着是要疏远他,他的性命是姑且保住了,可难道就此要失了荣华富贵吗?

像个娼妓要嫖资似的扭着腰恬着脸缠在太子怀里讨要金银珠宝已叫他恶心透顶,要是还得热脸去贴冷屁股,不如一把火烧了他痛快。

钟玉河心烦意乱地就要再去抓一片树叶,却意外地触到了一团软塌塌冰凉凉的东西。

他蹙着眉凑近了些看,是条细细长长的翠蛇盘在树杈上,乍一看压根看不出和那些绿叶的分别。

那蛇倒是也不咬他,只慢慢吞吞地爬到他的手背上一圈一圈地缠绕着,猩红的舌舔舐着他掌心的绿液。

钟玉河的掌心微微收拢,指腹摩挲着翠蛇的鳞片,薄薄的、脆脆的,他无端觉得背后的那一道鳞片也有些发痒。

为什么蛇要舔这玩意儿呢?

他要不要也试试看?

钟玉河犹豫着也探出红艳艳的舌尖去舔掌心的绿色稠液,苦涩而略带腥气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钟玉河还没来得及将嘴里的稠液吐出去,就听长箭破空之声,锋利的箭矢生生扎进翠蛇的三寸,将其钉在树干上,翠蛇扭动着身躯猛烈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