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阿鱼便嗫嚅道:“姐姐,我想回去了。”
灵雨虽不舍,但想到她在宫中受这无妄之灾也是可怜,就应了她,倒是官家不同意了,“就在宫中养好了伤再回去,免得你姐姐挂怀。”
阿鱼听着便看向灵雨,才点点头应下,官家看她脸上还有些又惊又怕的余韵,安慰道:“你放心,往后不会叫你再受了委屈。”
灵雨这才心情缓和了些,叫轻尘她们带着阿鱼去外面玩,看着她们走出去之后才对官家道:“官家,许贵妃我是不敢惹的,我对她向来是退避三舍,只是今日涉及到了阿鱼,我心头这口气却是下不去的,我看青芷在她身边也可怜,不如送出宫去,免得白受她磋磨。”
官家却有些犹豫,灵雨看着便在心底冷笑一声,只是面上不显,也向外走去,“官家去看看圣人吧,今日妾去之时她精神又不好了。”
官家就明白她是有些恼了,只是想到许青芷跟已逝爱女的相像,实在不舍得将她送出去,看着灵雨暗叹了一口气,嘱咐宫人照看好她后才离去了。
翌日,阿鱼在御花园中散步,果然见到了许贵妃等人远远过来,轻尘跟阿鱼对视一眼,跟雁影三人走到一边草丛中坐下斗草,将身边跟着的宫人赶得远了一些。
“我看昨日那个坏人,总有一天是要被收拾了的。”阿鱼裙摆中摆了一堆花草,只随意拿了几支朝雁影跟轻尘摆摆,话语里透出一丝娇纵来。
轻尘从花丛缝隙中看着有身影过来了,便哄道:“五姑娘说的自然是对的,咱们家什么门户,她家什么门户,杜家手指缝里透出去够他们进几十趟宫了,就是咱们娘子嫁妆里随便拿个瓶子出来都够她家过几年的。”
“哼,摇尾乞怜的小玩意罢了,当自己是什么贵人了。”阿鱼说着就将裙摆一抖,将花草全部抖落,鄙夷道:“我回家就跟大伯还有义父说,叫他们参他家一本,竟敢在宫中伤了大臣家眷,官家早就不耐她了,我看往后能赏她做个郡君就不错了。”
轻尘见那些身影已经驻足许久了,笑着奉承起来,“如今杜家算上女婿也是一门六进士了,加上连家,更不要提了,这样的清贵,可不是那些阿谀奉承之流能攀上的,五姑娘……”
“你这贱婢,不过一条狗罢了,还当自己也清贵了不成!”
草丛中三人闻此怒喝似吓了一跳,阿鱼站起来看到是许贵妃等人,许青芷也被她牵着,便后退一步,庆宁宫的宫人们也过来围住她们三人,许贵妃浓颜生怒,纤指点着她们,“竟敢议论当朝贵妃,好大的胆子 。”
阿鱼却惊恐不能,“贵妃娘娘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敢议论您,我怕您还来不及。”
许贵妃身边两个嬷嬷确实没听到她们提及许贵妃之名,便小声劝诫了几句,许贵妃才作罢,恨恨看了阿鱼跟轻尘一眼才离开,阿鱼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果然,因官家常来御花园消暑,许贵妃每日也带着许青芷过来,这条道算是她的必经之道,今日她也算是给她提个醒。
再说许贵妃,听到阿鱼说回去叫杜家参她,着实是吓到了她的,若是从前,就是两个杜家她也未必怕,如今她身边既没有公主也没有皇子,只是一个许青芷还算得上是一丝底气,若是真像那丫头说的,自己被降了位分,又本就失宠了,那许家自然也是要被毁了。
她越想越怕,也不去找官家了,带上人回宫商量了起来。
阿鱼在她走后也就离开了,又问轻尘找的人可不可靠,“五姑娘放心,许贵妃对底下宫人从没几句好话,就是身边的嬷嬷也对她多有怨言,那丫头不过在殿外扫洒的,先前因为被官家夸了几句,就叫许贵妃罚着跪了一夜,又是冬日里,年纪轻轻腿就落了毛病,心里头恨得不行,只想这遭能离了许贵妃,就是被打罚了几板子能留下条命都是好的。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