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坐直身子起来,对这方点了点头,就见船上三道身影忙碌起来,不到一刻钟就采了半船的莲蓬,那宫人才撑船过来,雁影跟阿鱼将莲蓬一一送到亭子中来,灵雨看她二人衣衫都湿了,就叫她们上来。
阿鱼在一边上了岸,整了整衣衫才过来,灵雨看她裙摆都湿了就要叫轻尘带她们去换衣裳,“回去再过来也太远了些,你们回去换了衣裳就午睡片刻,我跟官家再在此处看看景。”
阿鱼应下,跟着轻尘还有几个宫女离开了,没多久就遇上一行人,“见过许贵妃。”
许贵妃也是听说官家来了御花园才赶来的,这下看到轻尘就知灵雨也在了,她自从灵雨进宫之后就失宠了,如今又听说她有孕,故见到阿鱼也没有好脸色,她身边还有个十岁上下的女孩子,跟她相貌颇为相似。
阿鱼等人行完礼后却不见许贵妃叫起身,轻尘在宫中待了这一年多也不是吃素的,见许贵妃许久不叫起身便牵起阿鱼直起身来,“多谢许贵妃。”
“我有叫你们起身?”许贵妃虽失宠近一年了,那份跋扈却还不曾改,轻尘见自己料对了,便道:“难不成是奴婢等人听错了?可是我等已经曲身那许久了,照常理给圣人行礼也没有这般久的。”
许贵妃身后一个嬷嬷拉了拉她,她才明白自己是讨不了好的,却是跋扈惯了的,在阿鱼等人经过的时候用力将身边的小女孩朝阿鱼推去,阿鱼不妨她乍然动作,跟那小女孩一起摔倒在地上,许贵妃却计上心头,蹲着将那小女孩搂住,“青芷,你怎么样了?你这小蹄子,怎么还伤人?”
阿鱼小臂上擦破了皮,轻尘扶她起来时看见她手臂情形就是一惊,方才这里的人都看得分明,就是许贵妃推的人,那小女孩摔倒时也是倒在阿鱼身上的,轻尘控诉道:“方才这里的人都看得分明,贵妃何至于此?”
许贵妃也扶着她妹妹许青芷站了起来,“什么何至于此?分明是她来推了青芷,她自己伤了那是咎由自取,就是闹到官家面前,我也不怕你们胡呲。”
阿鱼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猜测她是要耍无赖了,或许闹到官家眼前还真是她们吃亏,看轻尘也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拍拍轻尘的手示意她自己无事,绕着许贵妃离开了。
许贵妃看着她们的背影颇为得意,便继续牵着妹妹的手前行,却未见妹妹眼中的委屈。
阿鱼跟轻尘回到庆宁宫中便急忙唤了太医前来,好在只是擦破皮,上好药阿鱼自嘲道:“我这只手真是命途多舛,刀伤有它,摔伤也有它。”
轻尘却十分自责,在一边心疼地看着她的手,“都怪奴婢没护好姑娘。”
“律法可不怪罪护卫,只会追责凶手。”阿鱼叫她坐在一边,温声道:“这许贵妃既已失宠了,怎还如此跋扈?”
“这就是她那个妹子,青芷姑娘的功劳了,昔年许贵妃也是生育了一个公主的,去年薨了,没多久许贵妃就接了青芷姑娘进来,青芷姑娘跟那位公主实在肖似,官家感怀,曾说那位公主长大应同青芷姑娘一般模样,即使官家不再宠爱许贵妃,也还常去她宫中小坐,看青芷姑娘玩耍的。”
阿鱼恍然,“难怪如此。”她站起来喝了几盏冷茶水,想了许久才道:“依你所见,姐姐如今怀有身孕,许贵妃是否会对她下手?”
这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先前灵雨怀孕后也同她们说过此事,叫宫中人万事提防,如今这般拙劣的出气法子许贵妃都敢使出来,又想到她先前亲生孩儿都能利用,心中都是后怕的。
她便实话道:“自是会的,许贵妃一家都是仰赖她的荣宠过活,她娘家今年已经几次入宫了,每回都要拿许多东西出去,她自进宫便从未失宠过,是咱们娘子来了她才失宠,她又不是个聪慧的,身边就几个嬷嬷有些脑筋,不过也算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