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严重了,云翊今日一介草民,初次入宫,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公公多担待。”
“少爷折煞老奴了!”德公公看着主子们依次上轿,眯了眯浑浊的双目,依旧不明不暗地笑着,“起轿”
今时今日,中原的东北方虽然近些年战乱颇繁,部落之间错综复杂,而论起兵力疆土,天山鬼戎部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是以皇帝虽是昏庸,还是选在了四十九阶之上、最为正式的奉天殿来接待来使。
云翊领着花姜端坐在远离主位的案前,转着手里的金质酒盅,不紧不慢地想着:云氏的暗探并没有收到北方动乱的消息,所以鬼戎部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保全自身,而是安分久了终于忍不住了称霸北方的野心。
此次的阵势也是不小,虽说大臣中三公未曾到齐,但是太子党和宁王党的支持者也是占满了大殿,各个打着官腔虚与委蛇,看数量算是旗鼓相当。
小胖子被太后领着进殿,换上了一身五章元服,绣龙玄衣,孩子气地一屁股坐到了皇帝下首,对着太后威严警告的眼神吐着舌头。
云翊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便看他右侧早已经正襟危坐的宁王。中年人面白无须,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温和的浅笑,配着郡王特有的三章青衣,倒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笑里藏刀,少年默默地给了小胖子日后的对手一个评判。
皇帝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朝身边招了招手,太监立刻会意,扯着尖细的嗓子道:“传天山鬼戎部来使觐见”
几通沉重的鼓声后,两道矫健的身影依次进了大殿。
为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一袭扎腰式深蓝色开衩长袍、马蹄的袖角,镶嵌着宝石的牛皮软靴行走间噔噔作响。微黄的发从前方中间分开,扎着个发根,发根上面带两个精致的珍珠,下垂的发梢装饰着琉璃的玛瑙。少女下颌微微扬起,小麦色的脸上嵌着一双狡黠的杏眼,顾盼之间流露出草原儿女的英气,煞是动人。
两人站定时,皆右手放于左胸前,微微躬身行礼,后方依旧穿着一身骑马装的中年男子躬身恭敬道:“天山鬼戎部左贤王达奚·阿布列、公主达奚·嘉月,久慕大晋国君风仪,特来拜访!”
皇帝听罢朗声笑道:“鬼戎部与我大晋素来交好,贤王与公主来访令朕心甚悦。来人,赐坐赐坐!今日宫宴,众爱卿不醉不归!”
“谢陛下!”两人躬身回礼,在太监的带领下入了座。
左贤王在席上与众人几番推杯换盏后,借着三分醉意,爽朗道:“大晋国富民安,小王很是敬佩!恰巧小妹适婚,愿与大晋一结姻亲,共襄盛举!”
“贤弟美意,朕岂敢辜负!今日朕做主,嘉月公主看上了哪位公子只说便可!”皇帝晃了晃杯盅,一副主随客便的和气模样。
嘉月公主闻言粲然一笑,杏眼弯成了好看的新月,“陛下不要听哥哥乱说,嘉月今年才十一呢。我们草原人认定一人便是一世,陛下能不能让嘉月在大晋多待一段时日,去寻一寻自己的心上人呢?”
“哈哈哈,公主原来是个性情中人!好,朕今日就派人收拾出一块府邸来,贤王与公主只管住下便可。”
云翊听到此处,不觉抬眼看向了太后处。张太后果然朝嘉月公主柔声道:“嘉月,哀家还记得你母亲刚出嫁时的模样,这不知不觉你都这般大了,哀家也老了。”
鬼戎部这代单于的阏氏未嫁前是太后宫里的大宫女,听说是以公主之礼出嫁,也是颇得太后的赏识。不过红颜薄命,生了嘉月公主后五六年便去了。
嘉月公主毕竟还是孩子,小小年纪丧母,一听到太后的话,不禁激动地站起:“母亲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吗?”
张太后瞧见少女的失态,心中微动,挽帕拭泪道,“你长得很像你母亲,哀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