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是多么的不仗义。
“定要告诉郡主。”郑令意小声嘀咕道,又睇了吴罚一眼,故作恶声恶气的说:“那姑娘叫什么呀,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你给了什么好处?”
可惜呀,毕竟没办法真生他的气,郑令意自以为张牙舞爪的嚎了半晌,在吴罚眼里也不过只是呜呜喵叫着。
吴罚想要笑,眼睛都已经眯起来了,却被郑令意狠狠一瞪,只能轻咳一声,道:“她们哪有什么真名,好像是叫什么稚奴吧。言箩疯癫之后,曾做过她的婢子,离开碧罗阁后,身上仅剩的东西也被稚奴收了起来,我用银票将她的私房体己都收了,正想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
手里捏着的小包袱被摊平在桌上,大多是些不好变现的首饰和银块,难怪肯让吴罚用一张银票来换了。
吴罚细细检查过每一个首饰,可也没能从中寻到带有言箩痕迹的那一个,倒是郑令意拿着一枚玉簪子看得专注,忽道:“言箩可姓宋?”
吴罚摇了摇头,郑令意便把簪子搁到一旁,揣测道:“大抵是稚奴姓宋吧。”
这个名字加上这个姓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叫郑令意觉得不舒服,她没细想,又拿起一粒银块端详着。
吴罚望着她的侧脸,眼神从她腕子上的南珠金链再攀爬到耳垂上的南珠耳坠上,这突然叫他想到言箩发髻上簪着一根断簪,跟这堆首饰里的对镯像是出自同一块玉料。
他抓着对镯瞧了一圈,只觉得玉料不错,却也没瞧出旁的什么门道来。
“女子的嫁妆里总会有一对玉镯,问问柴家人这对玉镯是不是柴小姐的。”郑令意提醒了一句。
吴罚觉她说的有理,望向她的时候,却见她左手拿着玉簪,右手拿着银块,深深的蹙着眉。
“怎么了?”吴罚凑过去瞧。
郑令意指腹摩挲,银块底部露出一个张字,那玉簪又是宋字。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许多秘密暂时只能在沉默的海洋中浮浮沉沉。
……
昨夜过去,线索倒是多了不少,言箩那一年的去向有了着落,那对玉镯也是嫁妆中的物件。
而小衙役昨夜磨了一宿,终于叫那个黑稳婆承认,言箩是她侄子托她卖到碧罗阁去的。
得了确凿的人名,在赌坊中将人抓了个正着,狠辣手段用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吐了个干净,原来这黑稳婆的侄儿,就是当初合谋劫掠柴家送嫁队伍的人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