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主动低头了,寇觉尘更不会端着,也连忙道:“是我出手太重,可有伤着?”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吴罚可从没尝过这种滋味,不由得觉得有些虚假。
“既是你挖出来的线索,你那便查去吧。”龚寺丞对吴罚道。
吴罚也不多言,一抱拳便离去了,走时总觉得身后黏了双眼睛,直到迈出门槛,这种感觉才消失不见。
吴罚忙碌了一整日,午膳也是用街边烧饼打发了,哪有郑令意惬意,今日逛了街市,还将硕京的特色佳肴给吃了个遍,回到客栈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傍晚。
绿珠给她端茶来时,还带了陈著的一句话来,说是晚上与吴罚一道出门有事,恐会迟归。
“没说做什么去?”郑令意好奇的问。
绿珠摇了摇头,想起陈著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也觉有些异样,但又难以用言语描述。
郑令意午后睡得饱,晚膳后也毫无困意。
硕京的晚上热闹,她靠在窗边瞧底下人头攒动,也是有趣。
只是夜风渐盛,绿珠便掩上门窗,郑令意坐在茶桌旁看一本硕京的童谣集子,有些童谣还是京城里传过来的,只是词句稍有些变动,更添本土的风味。
不知过了多久,郑令意有些饿了,绿珠就让小二去对面的汤面馆子里要了一份薄饼配羊汤,热乎乎的吃了叫人心胃熨帖。
郑令意正吃着,有人叩了叩门,吴罚的声音低低传来,道:“还醒着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
铜簪姑娘
绿珠连忙开门迎他进来,郑令意望着吴罚一笑,发觉他换了衣裳,手里还捏着个小包袱,他似乎是刚沐浴过,周身隐隐泛着一圈朦胧的水雾。
绿珠对吴罚福了福,将碗筷撤了出去。
如此忙碌还有闲情沐浴更衣,郑令意不禁有些疑惑,搁下汤勺,偏首道:“怎么?可是弄污了衣物?”
吴罚少见的迟疑了片刻,快步走到郑令意身边坐下,道:“方才与陈著装作异乡客去碧罗阁查案子,沾了一身的脂粉腻味,所以换了衣裳。”
他倒是极其坦诚的,这样和盘托出,叫人想生气得先骂自己一句无理取闹。
郑令意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道:“查到什么了?”
“言箩是被卖到碧罗阁去的,刚到碧罗阁时人呆呆的,像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我想,应是她脑后的那一处旧伤所致。后来大概是叫她时不时回想起些过去的事情,时常癫狂大叫,吓坏了客人,便被贬到后院做洒扫婢子去了。直到她某日忽然失踪,也以为是逃了。”
吴罚说至此处,见郑令意托腮看着自己,眼神意味深长,他便顿了顿。
郑令意也没像从前那般急急催促他,而是慢悠悠的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吴罚从她慵懒的口吻中莫名听出了一丝危险之意,只可惜他虽觉察到了,但没能及时领会要诀,老实道:“是碧罗阁里的铜簪姑娘。”
“铜簪?”郑令意偏首浅笑,很是好奇的样子。
“一等的红姑娘戴的是金簪,二等是玉簪,三等是银簪,以此类推。戴铜簪的姑娘,或是年老色衰,或是姿色不佳。这一位的年纪倒不老,只是瞧着容颜颓败的很。”
吴罚说着,见郑令意的笑容越发令人发憷,声音渐渐就低了下去。
“怎,怎么了?”一贯机敏的吴罚此时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竟看不懂枕边人的心思了。
“你见的是铜簪姑娘,那陈著呢?”郑令意却是话锋一转,问起陈著来了。
“他讨姑娘们喜欢,一进门就被扯走了,忙着周旋其中自顾不暇,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吴罚下意识的推诿道,怕是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