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1 / 2)

“都说是个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夫人怎么反着来?”绿浓将郑令意看了一半的书给她拿了回来,书页摊开,却没几个字,只是雕刻的纹饰图案罢了。

“吴雁是欺软怕硬的性子,若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还以为我在讨好她,不若叫她欢喜上一阵,再叫她知道我不是个好欺负的。”郑令意左手执书,右手摩挲一块玉石,道。

“您也是口硬心软,挑首饰时,也是上了心的。”绿浓在旁道。

郑令意只是将那黄岫玉石拿到眼前端详,道:“这玉石还是有些杂色,不成,再寻。”

绿浓应了一声,如今日子好了,不似从前,随意捡块木头雕着玩。

第一百八十五章

滕氏生辰

吴罚果真是说到做到,午膳前便到了京城。

听消息说他先去了大理寺,也不知要待上多久,郑令意估计他着急着回来,定然不曾用膳,让厨房留着火种,吴罚的脚步一迈进大门,小厨房里边冒起了热腾腾的蒸汽。

这槐树的嫩叶苏氏送来的,金妈妈前几日做了槐叶饭,今日得了郑令意的嘱咐,要给吴罚做碗爽口的冷淘吃。

待他快步回到静居时,美人浅笑着与一碗碧鲜可爱的槐叶淘一同在等他。

净了手,槐叶淘正好入口,如此细致妥帖,温情满满,不枉费吴罚连午膳都顾不得吃就回来了。

吴罚着实是饿了,连夜快马加鞭的赶路回京,一路上吃的又是干粮,勉强果腹罢了,哪有什么滋味可言。

郑令意虽有许多问题想问,还是暂时按下了,只趴在桌上,看着吴罚大口的吃着,眉眼皆染柔柔笑意。

日头下赶路本就极耗体力,在大理寺虽喝了盏茶,可又烫得厉害,虽解渴,但到底不爽快。哪比得上这碗佐以酸酱菜卤的冷淘,来得顺心遂意。

“呵。”吴罚畅快的出了口气,对着郑令意一笑。

郑令意歪头看着他,也是一笑,心中满足,倒似这碗冷淘是叫她吃了一般。

绿珠收拾了碗筷,合上房门,叫他们夫妻二人说会话。

“案子怎么样了?”郑令意好奇的问。

吴罚正想说话,忽觉腿边粘着有一温暖的软物,他伸手揪起娇娇脖子上的松皮,不顾它呜咽不断,只拎出门去,交给了绿珠。

如今正是夏日里,吴罚虽然吃了碗冷淘,身上躁意散了些,可也受不了这个小火炉跟在身边。

回过身来,才对郑令意道:“已然结了,黄氏判了流放之刑,幸而我朝民风较前朝包容些许,不然,可是要斩首的。”

“流放如此重罪,你还说是‘幸而’?到底这背后有何隐情?”吴罚这话更叫郑令意不解了。

“赌,近盗。奸,近杀。”

澄澈的茶水上聚着几片茶叶,吴罚轻轻吹开,啜了一口,对郑令意道:

郑令意眨了眨眼,蹙眉道:“黄氏与人有奸情?何人?如若是这样,也该令设一案,怎能并在此案中混杂了事呢?”

吴罚知晓郑令意聪明,定然能想通,便没有解释。

果不其然,郑令意心里很快冒出个想法来,只是有些叫人难以置信。

“难道奸夫是周二郎?”

吴罚一笑,道:“夫人聪慧。”

这话即便是说了出来,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长嫂小叔,怎会如此呢?”郑令意掩口道。

“黄氏夫君亡故,而公爹和婆母也不在人世了。若是个寻常寡居妇人,年迈些就吃斋念佛,或是回了娘家再嫁。她并没有孩子,再嫁不难,可她娘家人非要求那劳什子的贞洁之名,死也要她死在周家。”

吴罚办案时冷口冷面,没露出半点情绪来,此时在郑令意跟前,才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