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鲁氏哀怨道:“国公爷,你也知道十五嫁曾家,很是高攀了些。曾夫人就算没瞧上笑颜,也不见得瞧得上十五。”
“曾夫人看上鲁笑颜了?”郑国公大怒,道:“还不是你那日着意经营的结果!”
“国公爷也别太冤枉我了,笑颜与曾夫人的嫡女熟识,说起话来投机投趣儿,自然与曾夫人也投契。”
原先因这事儿,鲁氏曾叫郑国公打了一巴掌,所以不动声色的立得远了些。
她偏首拭了拭眼泪,细声细气的道:“庶出就是庶出,不论十五的心气儿如何高,性子如何了得,有些地方,她就是低人一等的呀。”
她这说辞今日却没能糊弄过郑国公,他狠狠的瞪着鲁氏,道:“若不是你鲁浆娘手腕了得,对庶女刻薄,有意打压,又岂会是今日的局面?”
鲁氏面色一变,正欲分辩,却听郑国公咬牙道:“双双既记在你名下了,吃穿用度,琴棋诗画,你皆给我比着嫡出的来!别想再给我养废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初次入宫
郑国公和鲁氏的交锋没有传出去,不过对于郑双双的厚待却有意无意的漏了出来,也叫西苑的人知晓了。
郑令意心里很是纠结,她应该高兴,可她没有,反之则是满心忧虑。
至于这忧什么虑什么,郑令意心里很清楚,却不敢吐露半字。
相似的戏码还在上演,不止这一桩一件。
清辉阁里的丁姨娘诞下了一个瘦兮兮的男孩,这孩子诚如郑令意所预料的那般,交由吴柔香抚育。
可郑令意没有料到的是,次日丁姨娘便被挪出了清辉阁。
诞下孩儿本该是功劳一件,为何竟受到这般对待?大家私下里都在偷偷议论此事。
过了几日,清辉阁里才渐渐传出风声来,说是丁姨娘生这孩子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头,似乎是口中不干不净的诅咒了几句,传到郑容岸耳朵里,惹了他不快,这才被迁了出去。
“女子之命,也太过不易了些。”郑令意垂眸瞧着杯盏里的青梅酒,不由自主的轻声道。
这些时日郑国公都没来西苑,也没再唤郑令意去见她,与曾家的婚事也搁置了。
大家心里的都很着急,却也不敢在郑令意面前表现出来。
绿浓听到她这句低语,以为她是由己度人,所以心中落寞。绿浓很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
绿浓的猜想并不是全错,郑令意的确隐隐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可也很诡异的有一丝松快。
嫁人这件事,于郑令意而言就像是一场豪赌,不论有多少把握,只要筛盅未掀开,她绝不可能安心。
眼下,唯一能叫郑令意感到一丝丝安心的东西,唯有这些年攒下的银票和契书了。
不论什么世道,赚银子都不容易,但用银子来赚银子,是最快的一个法子了,所以郑国公给的那几百两银子实在帮了大忙。
郑令意粗略的算了一下,不计那笔投给了甘松的银两,房产田契也不计入,她手头的银钱已翻了一番。
她替巧罗和绿浓攒下的银两也从几钱碎银子变作了满满的一鼓包,只是每次递给她们俩,她们总是推脱,郑令意替她们换成了银票,当做嫁妆存了起来。
“姐儿,酒凉透了,别再喝了吧。”绿浓捉住酒瓶的细颈,将酒瓶藏在掌心。
郑令意无奈一笑,也随绿浓去了。
这青梅酒本就取其清冽酸甘之味,哪有热着喝的道理,再说现在天也暖和起来了。
可绿浓偏生要热过了,散了大半的酒气才肯叫郑令意喝。
只因郑令意不善酒力,一饮酒便浑身泛红,像一只耳尖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