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警队的人大步流星地进来,为首的男人穿过层层包围的人群走到最里边儿,对着李家夫妇说道,“的确是被偷了,不过这个贼,你们都认识。”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恶狠狠地喊叫出来:“是谁!”
“你们的亲儿子,李齐。他已经承认了,在核桃酥饼里下了迷药,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了钥匙,把你的嫁妆都偷去还了赌债。”
仿佛五雷轰顶。
沈蓉披头散发的样子本就像极了疯子,听完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小孩子,看到她的脸都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旁边的家长连忙紧紧捂住他们的眼睛。
“迷药……下了迷药……”沈蓉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泪水接连不断地向下滚落,在她脸上淌出了两条悲伤的长河,“偷了钥匙……还……还赌债?”
“对。他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大笔钱,把手里的商铺和地契全都抵押了还不够。估计得把你们家的宅子卖了,才能凑得上数。”他慢条斯理道,“如果实在还不上,就只能让你儿子下大牢了。”
伴随着沈蓉撕心裂肺的哀嚎,李文寿“啊”地大喊了一声,“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一瞬间仿佛脚下发生了地震,天塌地陷,除了夫妻两人悲惨喊叫的声音,众人都是被这一波三折的场景震得鸦雀无声。
沈蓉哭得快要窒息,五脏六腑好像都在身体里绞痛起来,她转过头四下望着,血红的眼睛突然看见了一直置身事外的李鹤洲。
她的视线模糊得好像快要被血浸透,眼前的一切都是浑浊的,只有这个人还身姿挺拔遗世独立般地站在这里,凭什么!
她突然直起身体,用尽全力抓住李鹤洲的袖子,像是就算死也要拉他垫背、拖他下水。
沈蓉睚眦欲裂,面容狰狞地大声喊道:“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李鹤洲!鹤洲!你去和你哥哥说啊,你去和李缙说……借钱给我们……你总不能真的看你大伯倾家荡产啊!你总不能真的看你堂兄进牢狱啊!”
李鹤洲满脸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怎么也没想到大伯母竟然真的能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沈蓉步步相逼地爬过来,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避开什么恶心的脏东西,让人扑了个空。
他事不关己地站着,冷漠的神情彻底触怒了沈蓉,她指向李鹤洲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大骂起来:“你这个白眼狼!你们一家都是白眼狼!李缙可是我跟你大伯养大的!这时候对我们不管不顾,你们两个哪里还有良心啊!”
仿佛突然被点醒了,有了沈蓉的开腔,大老爷也赶紧站起来,满脸的皱纹都张扬舞爪地铺展开了,浑身颤抖的像是掉进水里又爬上岸的狗,厚颜无耻地大声嚷嚷道:“对!就该你们家出这个钱!李缙呢!让李缙出来!养育之恩,他敢不报吗!”
局势再次扭转成精彩的场面。原本以为已经尘埃落定、好戏收尾的人们又兴奋起来。
周围密密麻麻围了好几圈看热闹的观众,听了这话表情都是若有所思,开始对着李鹤洲指指点点。
“李家二房的大少爷……的确是一直养在大房的,这怎么也有养育之恩啊。”
“是啊,这时候落井下石,也太不人道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摇头叹气,好像兄弟两人真成了背信弃义的卑鄙无耻的人。
李鹤洲皱起眉毛,他还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可是对他们经商世家来说名声是很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破坏百姓对他家的印象……难道要答应大伯母借钱给他们,那一切不都全白算计了!
李鹤洲恨得牙痒痒,沈蓉还在他身前跪俯着哭天抢地,一声声“不孝啊”、“白眼狼”地骂起来,周围的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