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足腕的印子还是留得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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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厢房。
薛玉棠原想着借冷溪的画,引沈御史来,但没想到要买画的是沈御史之妻李夫人。
画卷在桌上铺展开,李夫人看着熟悉的画风,眉头压了压。
苏嬷嬷看了眼薛玉棠身旁的丫鬟,说道:“我家夫人诚心买画,要与姑娘细谈,姑娘的丫鬟还是去厢房外守着吧。”
薛玉棠看了素琴一眼,素琴会意,与苏嬷嬷一前一后离开了厢房,在紧闭的厢房门外候着。
李夫人端起茶瓯,轻呷一口,“听口音,薛姑娘不是京城人士。”
自踏入,屋内的气氛便有些凝重,薛玉棠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但还是浅浅一笑,“益州锦州城人。”
李夫人的脸色陡然一沉,抬眸,不善的目光朝那张过于熟悉的脸投去,“那你娘姓裴?”
薛玉棠惊讶,“夫人认识家母?”
果然是啊。
李夫人紧紧握住茶瓯,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极力压制着升起的怒火。
李夫人将桌上的檀木匣子推过去,腕间的翡翠玉镯碰到画卷,厌恶地推开,“这里的金银够你们母女用一辈子了,从此俩开京城。”
薛玉棠目光扫过檀木匣子里晃眼的金锭,如此大的敌意,难道这就是母亲不愿提及京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