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璋点头,下颌线冷硬锋锐,素琴识趣地离开。
清冷的檀香味似有若无,男人寡言少语,周身散发着冷沉的气息,薛玉棠知他听见了那些难听的话心情不佳,自定居京城后,他不知受了多少闲言碎语。
薛玉棠心里五味陈杂,问道:“我听他们说,你与太子起了争执,是因何事?可还好?”
顾如璋停下脚步,女子堪堪够到他的肩膀,一垂眸便是她担忧的神色,他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
“笑什么?”薛玉棠皱眉,嗔他一眼。
顾如璋不语,只敛了扬起的唇角,道:“殿前争辩攻打突厥,太子主攻,然而现在不是时候,不可冒进。”
“他们是知太子与我在殿前争执,殊不知太子这气来得快,散得也快。昨日陛下让我伴驾射箭,将太子殿下也叫来了。”
薛玉棠担忧的心放下,陛下这是当起了和事佬?
听这一番话,陛下应该是位宽厚仁慈的明君。
薛玉棠抿唇,内心无比挣扎,沉默半晌,看着他道:“阿璋,我爹……”
她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
方才那些世家公子的话,她也听见了,京中难为他的人众多,断不能让他因为此事冒进,碍了前程。
薛玉棠深吸一口气,眼睛有些红,牵强地挤出一抹笑,无事道:“我爹说上巳节,宜折柳。”
她来到江畔旁,伸手折下一枝柳叶,拿着柳枝蹲身,蘸了蘸干净的江水,起身轻掸男人的肩头,“祓禊除晦。”
“我来时看见路边有说书的,去听听吧。”
薛玉棠拿着柳枝转身离开,哪知踩到了江边青苔,脚下突然打滑,往后栽去,吓白了脸,一股大力忽而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