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非得听她回答。

她转过头躲开他的唇齿,气得发抖,他想让她怎么回答?本就不齿自己的反应,他非要逼她亲口承认自己的放荡吗?

“……疼!”她咬着唇使气般丢出这么个字。

男人的眼睛微眯,刮了下她的鼻尖,似笑非笑地说:“是吗?说谎的小妖精!我看咱得再来一次好好磨合磨合……”说完铁臂一圈作势要把她重新压在身下。

沈略都快哭了,“大少爷,您就别折磨我了成不?”

“折磨?!”他扬高声音危险地问:“我刚才不温柔吗?”

沈略脸红得滴血,万万没想到有人能无耻成这样!她还真是怕了他,抖着嘴唇口是心非地说道:“温柔温柔……”声音几不可闻,说得相当不情愿。其实,到了后来的日子她才知道,唐颂方才还真称得上“温柔”,更多情况下,这男人在床上丫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禽兽!

身边的男人听到后大笑出声,胸腔都跟着一震一震的,彷如古乐器好听的嗡鸣。

唐颂心里别提有多欢喜,虽然她那句话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样,可这女人总算妥协了。他身心都得到满足,在她耳边蛊惑地说:“乖丫头,其实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还能不对你好吗?哪次不是和和气气的?趁我现在心情好,有啥要求赶紧提,除了离开,估摸着我都能答应。”

除了离开?

可她只想离开怎么办?

沈略闭上眼睛,掩去眸子里的落寞,“没有。”

“真没有?愿望啊珠宝首饰啊房子车子都行。”唐颂继续诱惑,以往这样的话被别的女人听去了,还不得拿笔列个清单?

“我又不是卖的!”沈略身子一僵,睁开眼睛,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流泻出愤怒。这是干吗?交易完后货银两讫吗?

唐颂摸摸鼻子,“又想偏了吧。你愿意卖,我还不一定买呢,只是问问你有什么愿望而已。”想他唐颂几时需要拿钱去买女人?不过,话说出口后,他也觉得自己列举有误,似乎有往金钱方面倾的意思,可除此之外,自个儿还真不知道,对女人有吸引力的还有什么?

恼怒过后,沈略拿冰冷又怜悯的眼神瞪他,瞪得唐颂心虚烦躁,这会儿才知道小女人是真清高,真不稀罕他的钱,也不能简单地把“别的女人”的模式套在她身上。

唐颂苦笑,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得了块宝呢?还是寻了根嚼不烂的草!他怎么觉着两人沟通起来就那么难哩。还是……这是所谓的年龄代沟?

他告诉自己不能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紧了紧臂膀说道:“得得,没有就算了,算我浑,以后你想到了再告诉我。”说完便阖目假寐,也不指望她能回答。

窗外雨声有节奏地滴答滴答,宛如催眠曲,谁知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她小声地问:“我能不能继续读书?”

唐颂失笑:“嗐,琢磨这么久,我还以为是啥摘星揽月的难事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人法西斯独裁也没有剥夺民众的受教育权呢。”

“真的可以?”这会儿轮到沈略反复问了,本来死灰一样的心又燃起了火苗。

“当然。”他吻了下她的额头,“成天胡思乱想,我是不是都被你妖魔化了?”

可不是?一只恶魔!

不过这话沈略不敢当他面说了。她望着天花板发呆,真能借由上学的机会逃开吗?距离9月1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想起叶妃以前特鄙视地说唐颂这帮人,一段感情能维持三个月就算破天荒了。哦,不,不能称之为“感情”,或许只是“关系”。

身边的男人传来细微的鼾声,沈略偏头看去,原来恶魔在睡着后也能有天使的和善一面,他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几分,眉目舒展,薄唇微抿,无害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