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宇考的学校并不差,以严谨校风著称,虽说祸不及子女,但此举仍然令陈浩宇在步入新学校的这天颜面扫地。
可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伤害别人并不能愈合我过去的伤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始终无法挽回。
遂关了手机,不再理会。
童童开学的这天,我换了身新的衣裳去送她。
京大的门口,江淮修开了那辆曾经载过林婉舒的车子来。
他给童童买了很多学习用品,童童本想拒绝。
我制止了她,“你爸给你就收着,这是你应得的。”
江淮修眼睛亮了起来,“我能送童童一起进去吗?”
我侧眸看了眼童童,她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她确实想父母一起送她去学校。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
大概在她小学的时候,她就很希望我和江淮修能一起来送她上学。
但那时,好像是因为自行车只能坐两个人,又好像是因为江淮修总在忙些什么,最后总没有达成。
我总在体谅他,他却有时间送陈浩宇,陪林婉舒吃饭。
可是我无法斩断孩子对父爱的希冀。
于是掐了把手心,向江淮修点点头。
他眼睛亮了起来,替童童忙前忙后,缴纳各种费用,试图塑造一个好爸爸的形象。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童童远远向我们摆了摆手。
告诉我们,不必再送。
她眼角泛着泪花,我知道的,她在自己治愈她童年的缺憾。
尽管江淮修造就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愈合。
我浅浅吐了口气,也向她摆手。
走去大门的路上,江淮修试探般的拉住我手,对我说:
“泽兰,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你和童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甩开他手,脚步没停,“江淮修,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已经不年轻了,童童也长大了,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眼底有悲痛闪过,哑声道:“对不起,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我止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你从来都明白,只是我们在你心中,没那么重要而已。”
“你怕我们缠上你,用装穷来敷衍我们,现在,我同样可以敷衍你的道歉。”
江淮修蓦地自身后抱住我,滚烫的泪水砸在我的脖颈上,
“泽兰,对不起,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是什么都不缺,可现在我就缺你们了,回家吧……”
我闭了闭眼,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
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往前快走了几步。
“江淮修,到门口了。”
“离婚协议书我会再寄给你一份,我们就此别过。”
他拉住我,“等等,我签。”
他走到车子旁,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低头道:“我本来,想着你们能原谅我,我就不拿出来了。”
“可是泽兰,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淮修将离婚协议书递给我,他的那个名字已经签好了。
“我改过一些,你有空,看一看这个条件,不够再来和我说。”
说完这话,好像耗尽了他的力气,便逃也似地开上车离去。
我扯开文件袋封口,就着日光看了几眼。
附加条件上赠予我两千万,房产若干,给童童额外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叹了口气,没有犹豫的签上了字。
十八年,从青春到中年,这是我应得的。
校门外,盛夏风正起,愿往后再